嗅著大風吹拂過處,飄來的血腥味,趙子宣的濃眉深深地鎖了起來,而冬梅,則覺得心裡一沉。不由失聲道:“好濃重的血腥味,看來,錢太師強佔皇宮之後,一定是大開殺戒了。”
趙子宣點點頭:“錢太師派人攻入皇宮,一定遇到抵抗的人,必然會發生一場激戰。皇宮裡有那麼多的禁衛軍,也不是吃素的。”
冬梅憂心忡忡道:“想那錢太師此次一定是經過周密安排的,皇宮裡的那些禁衛軍措不及防,即便再蹺勇善戰,也難免會吃虧。”
趙子宣正要回答,忽然覺得人影一閃,有個人從密林中撲了過來,正落在他的“旋風”面前。
他大吃一驚,忙用力攥住韁繩。“旋風”不愧為一匹好馬,伴隨著一聲長嘶,馬兒直直立了起來,竟然沒有踏到那個人。
那人似乎嚇了一大跳,抬起頭來看著趙子宣。趙子宣看著那人,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那人穿著一身鎧甲,看來像是一名將士,卻不知道是何來歷。他渾身從頭到腳,沾著雜草,還有青苔,臉也刮傷了,顯得狼狽不堪。但是在驚嚇之後,那人馬上回復鎮定的神色,看來不是一個簡單的 人物。
“你是何人?為何從密林裡衝出來?”趙子宣沉聲問道。
那人很認真地看了看趙子宣,再看看後面那兩千人馬,然後,他的目光落在背後的人馬舉著的旗幟上。那些迎風飄揚的旗幟上,分明繡著三個大字:“趙家軍”。
那人的眼裡頓時露出又詫異又激動的神色來,他站了起來,小心冀冀地問道:“請問馬上的將軍,可是趙家的人?”
趙子宣揚了揚眉:“正是,我是忠靖侯趙家三公子趙子宣。”
“趙公子!”那人低呼一聲,臉上現出欣喜若狂的神情來,“果然是趙家的人。”
他馬上道:“趙公子,我是幽州刺史烏大人的大公子烏雲義,奉家父之命來到京城。”
“幽州刺史的大公子?”趙子宣的臉上現出警惕的神色,“你既為幽州刺史府上的大公子,怎麼會到皇城來呢?”趙子宣的劍眉一揚,手已經按在懸於腰間的劍鞘上,“莫非你也是錢太師的人?”
烏雲義忙道:“我的確是家父派往京城協助錢太師的,但我並非是錢太師的人。”
趙子宣的手仍按在劍鞘上不放:“此話怎講?”
烏雲義苦笑道:“我若是錢太師的人,怎麼會隱藏在密林裡?而且,我是從山下滾下來的,如果我是錢太師的人的話,此刻應該鎮守在宮裡面才對,又怎麼會被錢太師的人追殺,把自己弄成這副狼狽樣子?”
趙子宣的疑惑消彌了一大半。的確,幽州刺兄烏明海父子為官,這是朝中皆知的事情。聽說其子也是一個勇將,有其父之風,所以,皇上才派他們父子鎮守幽州。
趙子宣停頓片刻道:“宮中的情形現在怎麼樣了?錢太師為何要追殺於你?”
烏雲義的臉上現出懊悔的神色來:“一言難盡,我與父親都被錢太師騙了,錢太師密告我們,說三皇子在宮中處境危急,要我們出兵。我們烏家信以為真,沒想到的是,到了京城,我們才知道,三皇子其實已經死了,而毒死三皇子的人,居然是錢太師派過來的碧珠……”
“你說什麼,三皇子死了?”趙子宣吃驚地盯著烏雲義,“這怎麼可能?”
冬梅的反應也很吃驚:“三皇子死了的訊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是傅司藥告訴我的,唉。”烏雲義一副十分後悔的樣子。
幾乎在同一時間,趙子宣與冬梅齊聲問道:“清玉(我家小姐)在哪裡,你見到她了?”
烏雲義有些愕然地看看趙子宣,再看看冬梅。
冬梅忙道:“你別看了,你快告訴我,我家小姐,也就是傅司藥現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