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定定神,看著紫荊的臉。雖然紫荊的臉上現在紅一片,白一片,但斑疹顯然還沒有長滿臉,應該是發作初期。
對於“天花”這一惡疾,早些年宮裡也的確死了不少的人,現在這個時候,宮裡太醫院已經有了對付天花的藥,只不過能不能熬得過去,還是要看病人本身的體質,還有生命力。
無論如何,由於天花的傳染性極強,紫荊是絕計不能留在宮裡面的了。
錢貴妃穩住心神,她覺得這件事情應該馬上處理,越快越好。而且,這件事情絕以不能讓任何人傳出去任何風聲,不然的話,於己不利。
於是她馬上吩咐道:“玉蝶,你馬上幫紫荊收拾東西,本宮記得,宮外有一處莊園是本宮孃家的,紫荊你帶著我的書信,暫且到莊園裡避一避,把病治好,這裡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錢貴妃還是念顧舊情的,這一番話讓紫荊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氣,她忙下床來給錢貴妃連連磕了幾個響頭:“多謝娘娘救命之恩。”
“你們快收拾,收拾好之後馬上走,本宮先寫封書信知會爹爹一聲。”錢貴妃說完轉身便走了,她也擔心這種惡疾的傳染性。
不一會兒,紫荊在一個婆子的陪同下,戴了帷帽,坐上錢貴妃的馬車,無須透過檢查,就輕易地出了京城。這一切,只不過在眾人吃中飯的時間裡就完成了。
對於錢貴妃把紫荊秘密遣返出宮的訊息,傅清玉三天後才聽到宮裡的傳聞。當然,傳聞裡是絕不提紫荊的病情的,只說紫荊有一天不知怎地得罪了錢貴妃,錢貴妃一怒之下就把她遣出宮裡。不過,錢貴妃還算是念及舊情的,只把她派遣出宮去一處農莊看守。
午飯的時候,傅清玉聽到這個訊息,有些不屑地笑了。
“小姐,你笑什麼?”冬梅低聲道。
“快吃飯,吃完飯我們還得研究答應人家要弄的香膏呢。”傅清玉不答,只一味地催促冬梅吃飯。
冬梅當然明白食堂里人太多,其中不乏耳朵特別敏銳的,如果自己與小姐說的話被人聽了去,還大做文章的話,那就不得了了。所以,她趕快扒飯。吃完之後跟在傅清玉後面,回到了住所——屬於她們自己的研究室裡。
“小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一回到屋子裡,冬梅就急不可待地問了,“像紫荊那樣的人,明明就是錢貴妃的得力干將啊,錢貴妃這麼捨得把她驅逐了?還有,她犯了什麼大錯,至於一下子就到了趕出宮這個地步嗎?”
傅清玉並不回答冬梅的問題,她看著窗外幽幽問道:“三天前,紫荊出宮的時候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嗎?”
“也沒聽得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冬梅搖搖頭,“好像是前一天紫荊還帶著三皇子到我們以前的司藥房去玩耍……”說到司藥房冬梅的語氣黯淡下來,“那裡可是我們的屋子…… 還有奴婢種的幾十盆七色花,可惜全被砸碎了…… ”
“那是我們種的東西,錢貴妃當然看不上。”傅清玉冷笑,“我們這些出身低賤的人種出來的東西,錢貴妃那樣高貴的人當然看不上眼的。還有,那些石榴樹也砍光了吧?”
冬梅有些驚奇地看著傅清玉:“嗯對,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傅清玉冷笑,如果說來,那個紫荊是自作自受。
這個局在她剛進入司藥房,看到滿院子的石榴樹的時候,這個局就已經布好了。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別人和和氣氣地對待她的話,那她是不會與別人為難的,如果有人要置她於死地的話,或是想盡辦法要折磨她的話,那不好意思,你會得到更加瘋狂的報復的。
傅清玉吁了口氣,慢慢說道:“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話,那麼,紫荊遭到的,就是第一個報應。”
冬梅抬起頭來,迷惑不解地問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