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的毛病。
幾個月下來,他從一箇中等身材的青年變成了渾身水腫的大胖子,胖得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後來,展眉沒再給他下藥,他的身材也沒法恢復如初。雖說沒有再犯暴飲暴食的毛病·可快速肥胖起來的身軀帶給內臟巨大的負擔。曹秋實根本無法自理,連吃飯如廁都得專人服侍,還時不時昏闕過去。
給他看病的大夫·誰也沒法說出他到底是什麼毛病,從他身上又查不出中毒的痕跡——因為舒綠給他下的藥,本來就不是毒藥。以這年代的醫療水平,只要沒法抽血驗尿,就根本不能查出他是哪兒出了問題。
所以大夫們開的藥,曹秋實吃下去一點兒效果也沒有。他親姐姐曹春華在於家自顧不暇,地位一落千丈,也無法照顧這讓人不省心的弟弟。
最後,曹秋實自認為是“水土不服”,覺得自己唯有回到老家才有可能把身子養好。雖然大夫們都擔心說他這體質還能不能扛得住長途旅行的艱辛·但曹秋實依然堅持要回家去。
不久前,曹家低調地把原先稍微鋪開了一些的香藥生意收拾好,灰溜溜拉大隊回西北道去了。
展眉還想追出去,在路上給曹秋實一個痛快。舒綠卻不想讓哥哥的手沾上太多血腥,勸他說,留著他的小命活受罪不是更好?
反正以他如今的身子骨·絕對是沒法長命百歲的了。
“哥哥,你就要成親了,圖個吉利嘛,別老打打殺殺的。”
展眉倒不是真心想圖吉利,但也不願駁了妹妹的意。好容易和妹妹稍稍親近些,他才不想為了一個豬頭惹妹妹不高興呢。
曹家人一走,更無人能阻擋歐陽家往京城香業的龍頭髮展。
今兒天晴,歐陽婉便特意約了舒綠到御香總店來看看。這家大店開張到如今,舒綠都沒空來看一眼。舒綠也覺得自己太不上心,對小嫂子略感歉意,遂答應與歐陽婉一道過來。
“婉兒姐姐,你把這兒佈置得太好了。”
舒綠剛從車上下來,就被寬闊通暢的店堂震了震。好氣派的店鋪!
歐陽婉抿嘴微笑,柳眉輕挑,說道:“你還沒到裡頭看呢,就把話說得這麼滿。”
她們兩人又是乾姐妹、又是閨蜜、又是姑嫂,關係早鐵得不能再鐵了。言談之間,自然也頗為隨意,不必再說那些虛頭巴腦的客氣話。
舒綠盈盈走入店中,幾個穿著乾淨藍衫的小夥計忙不迭快步趨前,向她們一行見禮。歐陽婉一抬眼,看到她手下最得力的大掌櫃賈掌櫃從後堂飛快地趕過來。
“大小姐,舒綠小姐,您二位怎麼來了?”
賈掌櫃又驚又喜,遠遠的就向二人躬身施禮。
歐陽婉含笑道:“我陪妹妹過來看看。你也不必招呼我們,我們隨意逛一會兒就走。”
大小姐雖然如此說,賈掌櫃又哪裡會聽?真要是怠慢了大小姐,還有來頭更大的舒綠小姐,他這大掌櫃的位子可就危險了!
於是賈掌櫃堅持作陪,二人也拿他沒轍。不過舒綠在店裡逛了一圈,實在是頗多驚喜。
“姐姐,咱們的貨上得挺齊啊。原來的六十三種貢香·還有我後來調配的那些,都在這兒了呢。”
“那是,這家是總店嘛。”歐陽婉回頭對賈掌櫃說:“近來生意還行?”
其實她每三天就查一次各家店鋪的賬目,哪家店賺錢哪家店賠錢·她都心裡有數。這麼問賈掌櫃,只不過是給他一個表功的機會罷了。
這也是做領導的藝術啊。
果然賈掌櫃晃著他那顆大腦袋一個勁兒地說:“行行行,咱這兒的生意可好著呢!好多貴人都派人到咱店裡來買香呢。舒綠小姐調配的那幾款花香,尤其是‘碧桃和露,,簡直是供不應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