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一笑。腳下頓時加大的力道,厚厚的積雪覆蓋住夜天的小腿,用力拔出腳,再次踏入積雪中,夜天頓時感覺雙腳踩在積雪上的聲音也不錯,總比這呼呼的風聲好聽。
風雪停了又起,起了又停,夜天沒有去刻意記下晝夜的變化,每日只是不停的行走,其間,夜天想了很多,也想到了很多。夜天的腳步越加的隨和,越加的自然,如同呼吸一般,夜天自己並沒有刻意去讓自己移動,夜天甚至懷疑的想到:“人生出雙腳和雙腿,或許就是為了行走。”至此,夜天微微一笑。
或許是夜天已經習慣了表情的冷漠,現在夜天的笑只是在眼睛裡,夜天的眼睛和一般的人眼睛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因為蟒目,即使是平常,夜天的眼睛依舊讓人忍不住生出寒意。此刻夜天的笑,就像是一塊寒冰中包裹的火焰。兩種極致的融合,奇怪的是,卻是那樣的自然,彷彿原本就該如此。
夜天想到了樂樂,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很少有人敢直視自己的雙眸,尤其是陌生人。而樂樂在第一次見到夜天時,卻是直視著夜天的雙眸,夜天在那雙純真的眼中沒有看到任何的膽怯和恐懼。至此,夜天才對樂樂另眼相待。將其看作為自己的小妹妹一樣。
相界的溫暖記憶,已經沒有了。夜天不由得想起了爺爺,夜天眼中的笑意頓時消失了,爺爺離開了,但自己現在甚至不知道爺爺是死去何人之手,寒枯死前的話,夜天自是不會忘記,自己唯一的線索就是懷中的畫像,這張口福酒樓老闆親手畫下的像。無論他們是不是與寒枯一道而行。應該也是東帝宮的人,而且自己已經答應口福酒樓的老闆,此人非死不可。自己現在的目標就是東帝宮。
夜天的眼中,殺意毫不掩飾的釋放,絞碎了近身的風雪。
滄桑的土地終於到了盡頭,夜天走出了這條古樸的路。一個顯眼的牌子,在陽光中份外的醒目,“勞累以西”四字映入夜天的眼中。幾間精舍都是隻有房頂的巧屋,裡面三三兩兩的坐著人,每方人都靜靜的喝著手中的液體,夜天並不認識那是什麼,這些人面帶倦意,顯然是經過了長久的旅程。
精舍的主人,顴骨微微凸起,眼睛奇小,嘴也很小,四肢給人瘦弱的感覺,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夜天,繼續忙碌自己手中的綠色液體,夜天也覺有些口渴,剛想說什麼。立即想到了一個頗為嚴峻的問題,這裡是不是也使用星晶,如若不是自己不是身無分文嗎?夜天頓時犯難了。
看了一下,那陌生的綠色液體。轉身便要離去。“且慢。”身後傳來一聲,夜天回過身。精舍主人,頭也不抬的說道:“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麼不坐下休息,喝杯樹酒,緩解旅途的勞累。”夜天望著他,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精舍的主人淡淡的說道:“出門在外,誰不會偶爾有些難處,小兄弟只管休息,不需要多想。”他的話語很誠懇,毫無做作之態。夜天也想借機詢問一下,東帝宮的路如何行走。信步踏入其中。精舍中的其他人只是先前向這裡看一下,隨後一切都回復如常。
夜天使用流力控制好甲骨臂的重量,坐在精舍的主人的對面。精舍的主人打出一杯綠色的液體放在夜天的面前,夜天感到一種植物的清香撲鼻而來,不過這清香中卻有一股猛烈的氣息,夜天低頭看著杯中的液體。
精舍的主人,奇怪的看著夜天:“小兄弟沒有喝過樹酒。”他的話頓時引得其餘幾間精舍中的人,轉頭側視。夜天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精舍的主人笑著問道:“那你平時都喝什麼?”“水。”夜天的話語剛出,所有的人爆發出一陣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