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想到他會上前阻止,更沒人想到他會開口向南越皇帝討要這名女子。 慕容烽只當他看上了這女子,她雖為三皇子侍妾,卻並未侍寢過,還是完璧之身,便允了他隨著周子羨去,做個丫鬟也好。 周子羨也並未解釋,事實上救下那女子後他便有些後悔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並不是一個多事的人。 或許是離開她太久了,突然遇見一個與她遭遇相似的女子,他便突然生了惻隱之心。 前世他對她的虧欠,始終是他的痛,他沒能救下她,卻在今日救下了一個與她命運何其相似的女子。 “妾身名叫上官露瑤,家父乃一介白衣,大皇子微服出宮時路過我家,便看上了我姐姐,妾身只是給三皇子奉了一盞茶,就被姐姐記恨至今,她強行將妾身帶進宮裡,卻又處處為難…今日若非太子相救,妾身恐怕要被打死了…”上官露瑤已讓醫官治了傷,坐在周子羨對面,低聲訴說著她的故事。 周子羨歎了口氣,“你不必自稱妾身,我也沒有要納你的意思,三日後我離開南越,你會將你帶出宮,你要回家也好,隱姓埋名生活也罷,隨你。” 露瑤露出一抹詫異,隨後竟有些恐慌,不顧傷勢匍匐到周子羨面前,伸手似乎想抓住他的衣服卻在還未碰到之前縮回了手。 “殿下…求您…您一走,露瑤必會再次落到姐姐手裡,她一定殺了我的!求您!!” 周子羨皺了眉,有些不耐,他本不是良善之人,更沒有對別人心軟的時候,當下就要拒絕,猛然卻想起,這女子是南越人,今日卻偏偏被自己救了順理成章到了自己身邊,這真的是巧合嗎? 還是慕容烽故意為之,想在他身邊安插一個眼線? 想到這裡周子羨目光變得不善,若是這樣,他會立刻將這女子扔出去,是死是活與他無關。 但很快他又否認了這一想法。 他一向以冷傲聞名,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慕容烽不可能不瞭解。 何況今日他本來也不欲相救,若非想起前世。 而前世的事,慕容烽不可能知道,更何況,自己就算救了她,也不可能收了她,她更不可能竊取任何資訊送回南越。 直到此刻,周子羨才認真看了看她的臉,這一看,竟突然覺得有一絲莫名的熟悉,可是他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她,那麼這種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呢? 露瑤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瑟縮在地不敢再說話,偏身上的劇痛讓她沒辦法好好跪著,眼前突然一黑,暈死過去。 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間廂房內,並非周子羨所住的主屋,心底湧起一陣失落,卻突然聽見腳步聲,很快便有人進來了。 是他! 周子羨進了門就停住了腳,甚至他的眼睛根本沒往床榻那邊看,只是冷聲開口,“我可以帶你走,離開南越,但我不會帶你去京城,出了南越,我會給你些錢,你自行離開。” 說罷不給露瑤開口的機會便離開了,留下露瑤獨自抱膝沉默。 也好,只要肯帶自己走。 三日之期很快到了,慕容烽並未食言,給了他恢復內力的藥,又親自送了周子羨和露瑤出宮,周子羨此次帶來的人全都跟白夜走了,他擔心水月蓮,倒沒顧自己。 “希望我們很快會再見。”慕容烽笑著說。 周子羨面色不善,“貴國陛下的恩賜,我銘記於心。” 露瑤不會騎馬,周子羨便要了馬車,沒要慕容烽給的車伕,親自坐在前面駕車。 “殿下,我來吧,您到車裡休息。”露瑤在車裡輕聲說道。 周子羨思念楚筱筱,懶得與她多說,只冷冷開口,“閉嘴!” 露瑤一愣,不敢再說話。 天黑之前他們離開了南越,進入了自己國家的邊城,周子羨歸心似箭,不想再帶著一個累贅慢慢走,打算將她丟在邊城,再買兩匹馬,全速回京。 “你下來吧,我們就此別過。”周子羨衝著車內說道。 半晌未聽到回應,掀開車簾才發現她昏迷了,難怪半日沒有聽見聲響。 周子羨皺眉,看向前方的醫館,將她抱下馬車走向醫館。 “這姑娘的傷勢頗重,需好好服藥,好好休息,否則有性命之憂啊。”大夫如是說。 周子羨越發煩躁,若將這個病秧子丟在這裡,或許死了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