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周子羨帶著一干心腹和五城兵馬司杜輝派來襄助的一眾好手,在杜輝的掩護下,離開了京城。 他們快馬加鞭一路往邊城而去。 “主子,有人跟上來了。”千雪突然勒馬停住,眾人隨之停下,夜深人靜,身後不遠處清晰可聞馬蹄聲,卻並非追兵,似乎只有一人… 直到那人到了他們眼前,眾人面面相覷,紛紛看向周子羨,卻見他緊蹙眉頭,表情有些冷漠。 “誰讓你跟來?”他冷冷問道。 上官露瑤從馬上下來,她本不是善騎的女子,為了跟上他們,一路上手和大腿都磨破了,走起路來也有些狼狽,她卻一直走到周子羨面前才停下,仰著頭望向馬上的周子羨。 “殿下,讓露瑤跟您一起去吧,露瑤可以幫您!” 周子羨沒說話,扶玉已然怒了,這女人分明是想趁著太子妃不在,往太子身邊湊。 “殿下,屬下派人送姨娘回去?” 周子羨看了看露瑤,最終搖搖頭,“這時候送她回去容易打草驚蛇,你要跟就跟吧,只是事態緊急,我們不會遷就你,如果跟不上我也不會管你。”說罷便催馬離去,眾人跟上,留下露瑤趕緊上馬也跟了上去。 她只能遠遠跟在後面,趕不上他們的速度,扶玉心中尤為不喜,黑鳥見狀說道,“你放心吧,主子心裡全是娘娘,她跟著也沒用。” 第二日一早,邊城一則訊息傳入了皇宮,在早朝掀起軒然大波。 楚家長子楚延思作為代表與南越丞相在兩國交界處見面,豈料南越不但不承認抓了皇后、太子妃和小公主,反倒倒打一耙說他們找藉口想侵犯南越,藉口要自保,已在邊城屯兵。 皇上怒不可遏,看了看那個本該太子所站的空位,深深嘆了口氣。 對於太子沒來早朝的原因,皇帝隻字未提,大臣們自然也不敢問,只當太子被皇帝派了別的事。 只有皇帝知道,他的好兒子已經去了邊城了。 他早知道攔不住他。 朝中主戰派與主和派吵得不可開交,有說該繼續與南越交涉,爭取不費一兵一卒救回皇后的人,有說該一舉攻入南越將人救出來。 皇帝沉默地聽著他們吵,始終一言不發,直到朝堂上安靜下來。 最終皇帝什麼也沒說,拂袖而去。 回到寢宮的皇帝,一個人默默坐了良久,最終提筆寫了兩道聖旨和一封信。 其中一道聖旨,是調林城軍去邊城襄助太子。 只是寫好了之後皇帝卻犯了愁,該讓誰去邊城送信和聖旨呢? 這必須是非常忠心於他和太子的人,否則聖旨一旦落入別人手中,反倒會生事端。 沉思良久,皇帝突然眼前一亮,喚來大太監,“去將嘉禾和駙馬給朕宣進宮來。” 他們是最合適的人選。 宋音塵的傷勢雖然還未好全,但皇帝傳召他沒有不去的道理,嘉禾欲上前幫他穿衣,他卻側身避開,自己緩緩地穿好外衣。 嘉禾委屈地站在一邊,自從宋音塵醒來後就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甚至可以說不怎麼搭理。 王爺王妃在的時候還會與她勉強說幾句,若無人在,他壓根兒當她不存在。 嘉禾不知道他怎麼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問,兩人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到了皇帝面前,嘉禾不願父皇責怪宋音塵,收起了委屈的神色,皇帝便沒有看出來。 等皇帝說出要讓宋音塵去邊城送信時,嘉禾想也不想就說道,“父皇!宋音塵傷還沒有好,他不能長途跋涉的!” 宋音塵臉色一變,卻抱拳道,“皇上恕罪,公主是關心則亂,臣已經沒有大礙了,這種事換別人去也不放心,請皇上放心,臣一定將聖旨和信還有林城軍帶到太子殿下跟前!” 皇帝看了二人一眼,當初二人成婚,嘉禾是不願意的,可如今駙馬為了嘉禾重傷,嘉禾又對駙馬十分關心,或許這樁姻緣並非錯誤。 “好,朕自然放心!你的傷勢朕知道,只是現如今朕的確不知道還有人能信任,嘉禾,既然駙馬傷勢未好全,你便隨著一起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只是萬不可胡鬧壞事!” 嘉禾一聽父皇肯讓她去,頓時笑了起來,“多謝父皇!兒臣一定照顧好駙馬!” 宋音塵耳朵微紅,卻並未說什麼。 能一起去,嘉禾自然是開心的,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