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什麼,那時不過是不想告訴你罷了。我和你老子、你娘都相識。受他們之託,照顧你些個,原也沒有什麼可怪的。”六爺臉上浮起一片愴然之然,似乎在緬懷舊日時光。
梅清心中訝然,既然六爺說認識自己父母,何以先時神神秘秘地不肯明言相告?何況對自己的父母,梅清心中實實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就算是府中眾人,包括忠叔在內,都不曾提過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自己雖然問過,忠叔也只是一臉慨然道他們都是好人,然後便不肯多說了。
“你自小有病,很多事自然沒人告訴你。其實即便是你後來頭腦好了,身中依然另有隱疾。現在你已經入了修真之門,想來也有些見識了。你這身骨,便是傳說中的純陽之體。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六爺凝視著梅清道。
純陽之體?梅清隱隱記得似乎聽碧真提到過。一般說來,人本是陰陽平衡,仙方才為純陽之體,鬼為純陰之體。若人生而為純陽,卻絕非什麼好事。
所謂孤陽不長,若人為純陽之體的,大多體弱多病,難得長壽。更有一樁,若入修行之門,為他人爐鼎乃是上上佳材;若說自己修煉,那是如同飲鴆止渴,不光絕無得道的可能,更會加速死亡的腳步。
碧真雖然未曾細說,但梅清大致也能想得明白。修真之路,本就是調和陰陽,方可煉化真元。一人體為純陽,自然只得一偏,哪有成就大道的可能。
六爺有些洩氣地說道:“只是我們都沒想到,以你的骨骼,怎麼可能會築基入道的。不瞞你說,你得道後,我已經著人將太清宮那兩個道士都弄了來,將事情前因後果都弄得清清楚楚,但是究竟其中是個什麼緣由,卻是怎麼也想不透。”
梅清也只能苦笑。現在他已經不是那個什麼也不懂的菜鳥,經過這一段的狂補,對於修真的基礎知識,已經頗為通曉。回想起自己築基的事來,也只能說是糊里糊塗,除了大嘆天意以外,還真找不出個解釋來。
“下官築基之事,我自己也是不明所以,想來絕無可能之事,居然就有這般巧法。只是就算是我僥倖過了築基這一關,但純陽之體本無純陰滋潤調和,氣行偏路,修煉下去,只會愈見其亢,結果只能是爆體而亡吧?”梅清思索著問道。
“這也是我們百思不得其解之事。一來你小子怎麼能修煉的,二來你那速度也忒是駭人了。據老夫所知,天下修行者如過江之鮒,但絕無你這般快的。當年梅花道人範文泰,自入道十年丹成,已經被人驚為天下一人。不過那梅花道人要知道你這修煉速度,只怕當場也要羞死了。”六爺皺眉說道。
梅清自然知道自己那所謂的修煉與世人不同之處。若換其他人修煉,自然是要按照丹法,水火交煉,鍊汞還鉛,步步為營。自己卻是體內本全是神秘紫焰,只憑煉化那紫焰,修為就一路突飛猛進。要不是後來碧真教了自己丹道十九訣,自己還在那成天煉紫焰呢。
“只是就算你有辦法修煉,但到了凝丹這步坎,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過得去的。也曾有人說過,你成丹之日,便是斃命之時。老夫也算是修行中人,這話說得並無不對之處。只是當時又不便對你明言,後來用了些辦法,就是想使你自損道基,免得修為不斷增長,壞了你的小命。誰想人算不如天算,你這小子不光沒因此受損,阿碧那丫頭也是膽大妄為,居然讓你們胡搞得更進一步,凝得金丹了。”六爺搖頭嘆道。
梅清聽了六爺的話,再想想當時碧真的言語,前因後果,漸漸想得明白。想來六爺等見自己的凝了金丹,再無計可施,穩妥起見,便先禁了自己的金丹修為,漸次觀察。想到這時在,心中疑惑又起,忍不住問道:“既然六爺說受下官先人所託,代為照顧,下官自然感激不盡。只是不知下官父母究竟是何等樣人,六爺受託之事,一直不肯對下官言明,今日卻又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