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出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威嚴,可是搭在寶座上的雙手,卻因為緊握出的青筋而暴露出了他此刻的心態。
他很緊張,還很不安。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交疊於身前,儘量扮的端莊高雅一些,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裝著一臉淡定從容的樣子,拖著長裙緩緩向殿中走進。
突兀,掀衣服的聲音響起,側目看去,兩邊大臣皆已雙膝跪於地面。本上神心裡猶豫著自己一介天神對於這人間帝皇到底是不跪呢,還是不跪呢,還是不跪?身後卻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忍不住回過頭看去,所來之人竟是胄遲。今日的他墨髮高束,上冠白金所鑄玉冠,身著一身淺藍色朝服,胸前繡有著一隻形如高飛的仙鶴,腳下踏著怒海雲波朝天靴,看著風流之極。細長的眼睛微微上揚,彷彿審視著誰,淡薄無色的嘴唇微微張開著,似乎有話要說了。走近來時,他目無斜視,直視前方,待走到了與本上神差不多的地方,掀開了衣袍猶如方才諸位大臣一般跪倒於地,俯身於地,大聲說道:“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面上表情一派嚴肅,不像是在做戲騙人。
我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雙眼,目光又將他細細看來,眉目依舊,不過就是換了一身裝扮罷了,眼前這人分明就是胄遲,可西海龍宮的太子怎麼就這麼輕易給一個凡人下跪了,想不通了?
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心,衝上前去一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問他,“胄遲,你怎麼來皇宮了,是炎墨那廝去找的你,是他要你來這裡找我的嗎?”
我只能想出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可眼前之人卻像是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一樣,本無喜樂的臉上頓時浮起了絲絲疑惑之色,抬手將本上神緊握著他手腕的手一下甩了開,不悅道:“步姑娘說的什麼話,本王怎麼一句也聽不懂,本王乃先皇七弟,自小在宮中長大,怎麼可能是突然出現在了宮中,再者,你口中所說的炎墨帝君又是何人,本王從來就沒曾聽人說過。”
他說的一臉認真,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對我說謊。
我心裡勸慰自己,也許,真的不是他,真的只是一個與他長相極其相似的凡人罷了!而且自己剛才摸上他的脈門時,也明顯感覺到他所有的脈門乃非仙人所有,只是一般凡人才有的。
大殿之上,響起了眾臣議論之聲,交頭接耳,此起彼伏,言語中充滿了對本上神的不滿,而寶殿之上,龍椅之上的小皇帝也變得有些不悅了,板著小臉,雙目怒視而來。
為避免惹人閒言碎語,本上神小心翼翼往邊上退了幾步,離這個與胄遲容貌極其相似的男人稍微遠了一些。
繁瑣的冊封儀式過後,時候已經是到了午時了,摸摸肚子感覺有些餓了,本上神便想抄著御花園的小道加緊趕回水月殿,不料半路上卻意外遇到了步容蕭。
嬌豔欲滴妖嬈多姿的牡丹花後,他一身淺藍色朝服屹立其中,像是千萬紅蕊中點綴的一筆丹青。我看著他側身立於其中,周圍又沒有什麼其他閒人,心裡猜想他會不會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剛好方才在朝會上將他認錯成了別人,惹得他有些不開心,便往他那裡走近,打算給他賠個不是。
還沒有走近,他便轉過了身來,唇角上揚,細長的眼睛因為白日裡陽光太過耀眼了的緣故而微微眯起,漆如夜色的眼眸往向這邊看來,像是料到了我會走這條捷徑,而特地在這裡等我一樣。
本上神慢慢向他那邊走近,一邊走近,一邊在心裡面謀劃著等一會兒面對著他,該用哪種措辭哪些話來向他道歉比較好,手中的扇子一搖一搖,人愈走愈近,在距離他三步之遙,方停下來腳步,笑看著對面一臉從容的步容蕭,微微欠身:“方才在殿內,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