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鋒芒畢露（下）

沈三江立刻擺出了一副和靄可親的模樣，側頭看著蘇辰，想聽聽他說些什麼。

蘇辰清了清喉嚨，揹著手踱了兩步，他飛速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沉聲說道：“我不知道沈處長，您是出於什麼原因不想擔任這個特事處長，但在我的心裡想來，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做錯了。”

他開口語不驚人死不休，直接開口說對方錯了。

就算是沈三江脾氣性格極好，聽到這話也是面上的皮肉抽。動了一下，差點沒穩住親切的表情。

蘇辰也不看沈三江的表情，更沒注意沈月的震驚，他自顧自的說道：“在我的理解中，拳術修練不進則退，拳境即心境。沈處長您正處在抱丹的關口，正應該養鋒銳之氣，以破釜沉舟的心態去應對，才能有一線突破之機。這時候瞻前顧後，畏首畏尾，怎麼可能成功得了？就算您辭去處長一職，心已經輸了，怎麼也抱丹不了的。”

“蘇辰……”

沈月好看的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叫出聲來。

她沒想到蘇辰來到這裡，狂噴一通，簡直十分不禮貌，就差一點指著自己老爹的鼻子罵了，他就不怕事情搞砸？

沈三江的面色越來越黑，可蘇辰卻恍若沒見，他彷彿沉浸在莫名的思緒中，說出的話低沉堅定，十分讓人信服：“我總認為，做事情一定要一以貫之，絕不能隨時改變心意。五年前。沈處長你認為在特事處處長的職位上能讓自己拳術修練更上一層樓，如今卻認為它已經是一種阻礙。這不是因為繁雜的思緒影響了您的心靈，而是在求穩的心態下失去了衝勁。所以才停步不前。”

蘇辰侃侃而談，並沒有因為沈月在一旁打著眼色，或者沈三江的臉色變得難看而停下說話。

他心想，若是沈三江能發怒反而要好一些，這就證明他沒有被這日復一日的工作消磨掉鬥志。

沈三江卻沒有生氣。

他被一個年輕人如此說三道四，面子上本來有些掛不住，隨著時間推移。卻越來越平靜，眼睛也越來越亮，只是喃喃的念道：“銳氣。破釜沉舟，難道，我真的錯了？”

“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對的？”沈三江目光炯炯的盯著蘇辰問道。

這不是發怒的姿態，而是一種探討的態度。

沈月看到這裡。心裡撥出一口氣。她還真怕自家老爹惱羞成怒，狠狠的揍蘇辰一頓，如今看來還好。

她有些好奇的看著蘇辰，心想他難道早就想到了這後果？

蘇辰笑了笑，說道：“一般人練國術，總是在三十歲之前進展最大，就連搶奪天罡名額也選三十歲以下的人去參加，這不僅僅是因為身體條件。最大的可能，只會是思想。”

他頓了頓又道：“年輕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敢想敢做敢闖，是自己的就當仁不讓，不是自己的也必須要爭，這才是最大的優勢。如果你好我好大家好，那國術不練也罷，還談什麼進步？”

蘇辰這番思想是從兩天前用過天使之淚後得到的感觸。

這種藥物的原理說實在的，也沒有什麼太多神秘之處，唯一的理念就是富貴險中求。只不過，藥劑把這危險控制得不錯，剛剛在生死一線之間，將死未死之時激發了人體的潛力。

蘇辰可以肯定的說，這種藥劑一定是永生組織誤打誤撞製造出來的，自然的生死平衡絕對沒有人能掌控得如此完美。

如果永生組織真有這等掌控平衡的高手，早就強大得沒邊了。

死中求生，唯有爭。

有一個哲學家也說過：“欲。望是人類進化的原動力。”

蘇辰對此雖然覺得有些扯，但不能不說這句話很有一定道理。

“為什麼有些老人越活越年輕？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