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在我府上家演,但只要有興趣者,都可進來一觀。二位有請。”
其時有不少街坊湊熱鬧,姜伯鈞都笑臉相迎。
不過這兩人面生得很,姜伯鈞猜測是山口一夫授意的人。如此說來,戲班真的被山口一夫盯上了。
這兩個漢子正是山口一夫授意派來的,不過卻是劉其山的手下,一個叫劉三,一個叫馮四,人挺機靈,又與劉其山氣味相投,所以劉其山倚為心腹。
姜伯鈞把兩人請進大院,吩咐家人搬來兩張椅子。沒有身份的人,姜伯鈞不會親自接待。那兩人扛了椅子,走到前排,左右分開而坐。
姜伯鈞再也無心看戲,時不時溜上二人一眼。
這兩個人果然不象看戲的,眼睛盯著臺上,卻不住睃巡,彷彿辨識什麼。
姜伯鈞心裡一沉,果然來者不善。
姜伯鈞坐立不安,感到頭有點疼。本來暗示過三喜,不想三喜是直腸子,轉不過彎。現在姜伯鈞斷定這二人是鬼子的奸細,更不敢對三喜表露什麼。
姜伯鈞嚷嚷頭疼,對夫人說聲回房休息,夫人關切地點頭,起身要扶他,姜伯鈞笑笑擋住,獨自進了客廳。
才進客廳,便見高繼成坐在茶几前,托腮沉思。原來山口一夫傳信,保證日本人不進姜府,高繼成略略寬心。臥房裡呆得太久悶得慌,便來到客廳喝茶。
高繼成不敢出門,怕撞上戲班的人,一時說不清。
姜伯鈞看到高繼成,心念一動。胡賢弟古怪精靈,遇上這種事,必有對策。
“賢弟。”姜伯鈞走近高繼成,輕聲叫道。
高繼成急抬頭,看到姜伯鈞無精打采,挪了挪身子,笑道:“大哥請坐。”
姜伯鈞遲疑一下,坐下來。
“賢弟,大哥遇上難題,能不能幫我解開?”
叱吒商界的姜伯鈞,還有難題要別人幫忙解?高繼成笑了。
“大哥,說說看。”
“黃梅戲班是不是有危險分子?”
高繼成暗暗吃驚,本來高繼成一直在琢磨山口一夫的用意,現在姜伯鈞提出這個問題,說明他有警覺。戲班如今是山寨的人,對鬼子來說,當然都是危險人物。
“大哥何出此言?”
姜伯鈞小聲道:“剛剛進來兩個漢子,姜三說他們在街口窺視多時,我才出院門,他們倒大模大樣迎上來,現在正在看戲。可他們那雙眼,老盯著臺上的人,不象看戲。”
這倒是個新情況。高繼成瞬時明白,這兩人就是鬼子的奸細。
“他們還在院子裡?”
“我看他們短時沒有離開的意思。”
高繼成沒介面。雖然他斷定姜伯鈞不是山口一夫的人,但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高繼成還是不敢洩露半點口風。
“賢弟,戲班有難。”
高繼成淡淡一笑:“你是大老闆,戲班不過是你花錢僱來逗樂的,他們有什麼不測,與你何干?”
姜伯鈞輕輕跺腳,嗔道:“賢弟,這你就不知了。如果戲班真的有人是幹那個的,在我府上出事,我豈不要背上漢奸的惡名?不瞞賢弟說,我姜某人雖然愛惜生命,但也不會出賣同胞,遺臭萬年!”
姜伯鈞道出心跡,高繼成暗暗高興,總算沒白交這個朋友。
“大哥要我做什麼?”
姜伯鈞面露難色,吞吞吐吐說:“賢弟,本來這是自家門前的火,不該要賢弟替我冒這樣的風險。但是我身份特珠,實在不便輕易出面。”
高繼成有點明白。得此險情,他也正想派人送信上山。兩天沒出門,和侯小喜等人也失去聯絡,如今正用得上戲班的人。
“大哥,什麼話,你我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