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就讓秋塵上人主持，前輩主持我等也放心！”

“秋塵上人前輩公正秉持，想來也是我等最好的人選！”

人群議論紛紛，大略都是推選秋塵上人。

“前輩，您看如何？”蔡華的師傅恭敬看向秋塵上人。

忽然瞥了宿雲一眼，秋塵上人淡淡說道：“也罷，就由我來考量宿小友吧！”

“小友？”

人群聞言一滯，差點沒把下巴頦摔掉在地上。

對於眾人的疑惑，秋塵上人並沒有贅言，蓮步微移，一連走出了三步，才剎住腳步，緩緩說道：

“昨日，我曾於高崖之下，見兩男女相攜躍下懸崖，二人至死不渝，幾至於隕落崖底。其中兒女痴情倒也沁人，不若你就以此作一首詩吧，也可不必拘束於此，但凡發揮！”

宿雲隱隱覺得那朦朧輝光下，有一雙絕頂深幽的眼眸在看著他，臉上微微有些發燒。

這分明就是說他和李思雨！

至死不渝？這倒是未必！宿雲暗暗想著，看來此女是誤會了，這既不是殉情，也不是愛情，僅僅不過是跳崖逃命罷了，或許也有一線生機互擲的情景，卻不過是責任罷了。

縱然去死，宿雲卻也不願意李思雨跟著一起，這僅僅是規矩罷了。

斂去了雜念，宿雲緩緩踱了幾步，忽然開口說道：“我倒是有一首，只是做的不甚和景，諸位莫怪！”

“無妨，無妨，只要是好便可，若是當真不凡，我願給你道歉！”說話的是那個拍斷腿的老者，他面色發紅，暗暗後悔剛才跟著眾人起鬨。

先前的那首詩當真是好，他正自得意，猛然得知剽竊，甚至沒有辨析真偽，就跟著起鬨，現在回想起來，後悔非常。

“不錯，但若是你做得出好詩，我便與你道歉，要拜你為半師！”

有一人開口，卻是先前調笑斷腿老者棄念修戰的那個老者。

“對對對，只要是好，便可！”許多人應和，卻把道歉一事扔掉。

但凡有人在就免不了沽名釣譽，也免不了不擇手段，前番發難倒是紛紛嚷嚷，不甘人後，此刻說道道歉，能映應者寥寥無幾，不過卻每一個都是身份最尊之人。

“既然如此，那我便以鄙薄山石之質引諸位美玉之材！”宿雲說的謙卑，臉上卻隱隱含著一絲傲氣，對於在座眾人，除了寥寥幾人，他已經完全失望。

這群人甚至連小人也不如！

瞥了一眼尋芳文聖，宿雲眼中泛出莫名，旋即面色轉冷，不再搭理，後者見狀面色發紅，暗暗嘆息一聲。

一步錯，步步錯，尋芳文聖連連搖頭，卻原來明哲保身雖是對的，只是那份眼力和擔當，他卻沒有！猛然想起老友，老者沮喪之色愈發明顯，這越活真是越倒退了，何曾還有那份年輕時的熱血。

乾咳一聲，宿雲環視了四周一遍，隨即將目光轉向了就在身畔的秋塵上人，眼神中泛出一絲感謝，於是緩緩吟道：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靜，極度的寂靜。

這一刻每一個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宿雲，陷入了呆滯，似乎思維也已經停止了運轉。

甚至連呼吸也已經屏住，為的便是不讓那一絲絲微小的心臟波動聲，擾了此刻最震撼人心的情韻。

此刻，被宿雲凝目注視，雖然其眼神中除了一絲感激之外，毫無一絲異色，秋塵上人忽然感覺到了臉頰上有一絲溫熱。

千年修行，千年避世，第一次的，她察覺到了一絲動搖心神的力量。

身上的輝光微微出現一絲漣漪，沒有人發現這一點，秋塵上人微微鬆了一口氣，瞬間恢復了正常，那心思宛若遨遊上了九天，化作了一輪圓月，高高俯視，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