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且在書畫上頭的天賦讓他甚愛之,聽聽外頭都是怎樣說的,他一個才子父親,有一個書畫大家的兒子,想起來也是很美好啊!
莊母不懂這些,對莊父的決定都說極好,一味地聽從。
小鈴這幾年連管家帶採買,裡裡外外,幾乎是一手包圓兒,知道的自然多了些,聽著覺得不妥,又不敢說,只怕是自家見識短淺,不知道這其中的好處,之後略有隱憂地問了莊延一句:“我聽人家說科舉是極好的,能做官的。不科舉,也能做官嗎?”
“也能的。”莊延這般答了一句,小鈴便舒了一口氣,真正放下心來。
然而莊延卻沒有那麼樂觀,就算能夠重列門牆,但這種方法重列門牆的害處也是明顯的,哪怕之前不知道他是外室子的,出了這件事之後,必然也要知道他外室子的身份,哪怕已經正名了,但在某些講究的人眼中他還是那個外室子。
就算讀書出息能怎樣呢?科考時候是能夠寫上父親祖父的名字了,但一到官場上,這一點必然是要被人詬病的,說不定還有更多不好的說法,越是出眾越是會有髒水潑上來,這都是無可避免的。他卻討厭那些麻煩,更討厭被人詬病。
再者,科舉的目的是為了做官,他又不想做官,幹什麼非要削尖了腦袋科舉呢?若能夠靜下來好好研究學問,他自然是願意的,但要在官場上勞碌,他就不願意了。
那種生活,過過一次之後他就不想過第二次,又不是官迷,在那上面算計這個算計那個,防範著被別人算計的日子,伴君如伴虎,動輒得咎的日子,真的很好過嗎?
有條件的時候,莊延總是想要自己過得輕鬆一些,自在一些。或許也是上輩子的經歷影響了心境,他的心思愈發能夠安定下來了,也不是一味向上,偶爾橫著發展一下,看看世界的寬度,也是挺好的。
這一晚上很安靜地度過了,第二天一早,莊父就急急忙忙往回走,他還算有腦子,知道沒有跟老爺子說通之前,帶著孩子上門就是逼宮了,囑咐了幾句話,又留下了幾個照應的人,這才顛顛地回去報告了。
莊延這一天沒再亂跑,待在房中老老實實看了會兒書,又畫了一幅畫,曾經給那位莊姓兄弟許諾過的,不送總是不好,再者,還有些話需要借別人的口傳一下。
莊父那裡一去兩天沒音訊,莊延並不是很擔心,莊母卻有些坐立不安,生怕再次被遺忘了,有了這一段經歷,她倒是不抗拒跟莊父回宅子裡做妾了,孩子都這麼大了,也不怕怎樣,她自己,回去總好過在外頭衣食無著的,哪怕不得寵了,還有月銀吶。
過了苦日子之後,人往往都會有些變化,莊母的變化就是更實際了一些,哪怕還是依賴男人,卻也知道某些時候銀子更靠得住了。
莊延在這兩天又去了一趟五車齋,見了莊兄,坦承了自己的身世,又把畫贈給他,言談中全無喜色,反而有些落寞:“畫是答應莊兄的,自然要如諾奉上,莊兄若是不喜,也隨莊兄處置。之前實在不知自己竟是這般身份,跟莊兄兄弟相稱,實在是冒昧了,莊兄若是介意,我在這裡陪個不是,以後也不敢這般稱呼了。”
外室子就意味著小三兒的兒子,還是那種不安分的小三兒,這種情況下,很多人都會懷疑他們自身的品行,上樑不正下樑歪,在錯處都是女人的情況下,她的兒子自然也是不好的那個。
莊延言語之中把自己放在了“不知情”的位置上,別人或多或少都要念他無辜,寬宥一些,不至於用有色眼光看人。
莊兄本來的確是有些不快的,但看到莊延竟然是毫不知情的那個,想到他的年齡,想到他生母也不會給自己兒子說這種事,所以… …臉色緩和了很多,展開畫一看,是一幅庭院圖,卻並非什麼奢華庭院,而是很質樸的那種。
“我沒去過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