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韓妃的嘴直接就塞了進去,然後他轉身對著武德帝說道:“娘娘性命垂危,微臣急需給娘娘施針止血。”
安王不敢亂動,只得滿臉哀求地看向武德帝。
武德帝看著地上生死難料的韓妃,心中的怒火也消減了大半。
“將人移去偏殿。”
安王狠狠鬆了一口氣,抱起韓妃就向偏殿跑去,李太醫則亦步亦趨地跟一人在身後,帶著小太監也向偏殿跑去。
武德帝沒有跟去偏殿,而是坐回到龍椅上,他手中依舊把玩著那串黑檀佛珠。
隨著幾位重要人物的離開,明光殿很快便恢復到往日的寧靜。
接連看了好幾場熱鬧的姜靜行瞅了陸執徐一眼,然後默默接穩了系統塞過來的雞湯語錄。
雖然陸執徐表情很正常,臉上既沒有氣憤也沒有失落,但她就是知道小皇子現在很傷心。
這時武德帝也看向了一旁站著的陸執徐。
他看著引出今日風波的人,略帶警告地說道:“今日早朝眾臣彈劾你擅權弄政,朕沒有罰你,是看在你辦事盡心盡力的份兒上,如今人犯已死,韓妃生死難料,此後朕不願再看到宮裡宮外再生是非,你好自為之。”
陸執徐恭敬垂眸:“臣謹遵聖意。”
“出去吧。”
“是。”陸執徐轉身就走。
待人都走後,武德帝再次看向姜靜行:“今日倒是讓你看了笑話。”
姜靜行嘴角掛著無奈的笑:“之前臣說走,陛下不讓,讓臣留下,如今到怪臣看笑話,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如何看今日的事?”
姜靜行沉吟片刻,儘量客觀地說道:“雖然韓妃娘娘說劉公公是太后娘娘的人,但此人是刺客同黨無疑,況且,咳咳……”
況且這劉公公還是個真男人。
武德帝知道她想說什麼,臉色黑了一瞬。
言多必失,姜靜行沒有再說話,只是等著武德帝自己決定,她想到已經走出去一會兒的陸執徐,心裡有些不耐煩再應付眼前人。
“安王在禮部的差事做的不錯,朕也不好直接賜死韓妃。”
姜靜行不置可否,只是說道:“臣不敢妄言陛下家事。”
武德帝見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有些無奈道:“罷了,等韓妃醒來再說吧。”
姜靜行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陛下已然有了決斷,臣不必多言,容臣先行告退。”
武德帝點點頭。
“臣告退。”
姜靜行按著往常的速度向外走去,等走出明光殿後,她立即加快速度。
正午的皇宮很安靜,這次也沒有一些不知所謂的人攔她的路。
可等她走出大殿的範圍後,陸執徐已經走到了宮道的盡頭,再走幾步便是東門,而辰王府的車架已經等在了門外。
姜靜行駐足,她看著遠處小皇子漸漸消失的身影,心中生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
今天的事,小皇子可謂是半輸半贏。
想得到的得到了,可想殺的人卻沒殺掉。
韓妃如果死了也就罷了,若僥倖活了下來,最大可能便是被打入冷宮,可還活著就是還活著,況且她還有一個兒子在,恐怕冷宮裡的日子過得也不會太差。
而且如果將來是端王或安王自己登基,那韓妃大機率還會被放出來。
既然已經追不上了,姜靜行也不急了,她也沒什麼失望的情緒,乾脆慢慢悠悠地向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抬頭看向皇宮四角的天空,然後被陽光晃得眯眼。
明明是很溫暖的東西,卻讓人心底發涼。
走到東門,姜靜行還是如同往日一樣翻身上馬,一人一騎向長明街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