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好了,彭老也是準備極為充分。
寫下當初寫給歐陽平的方子,連忌口注意事項都寫得清清楚楚,彭老太醫變得極為乖巧的模樣,越發有童趣。
寫好遞給他,“太子的腿傷須得再打斷一次,然後找準位置,重接,才有好全的可能,不然就這麼瘸下去。”
“歐陽先生也是如此說?”彭老太醫將趙淑找來,一方面是為了方子,一方面便是為了打聽歐陽平,他去霍宅問了,老樓說歐陽平去了莊子,然而他是也跟著鍾嬤嬤去的莊子,卻未見歐陽平。
趙淑看他期待的臉龐,有些不忍,但還是實話實話了,“老先生遇難了。”
雖然兩張歐陽平的臉讓她著實驚訝,但本能的她便相信她認識的那個慈祥的老人不是奸細,一切都是那個長得一張歐陽平臉的刺客所為,或許是他的友人?
想到這裡,她沒等彭老太醫反應過來便問:“彭老與歐陽先生很熟悉?”
“見過幾面,每次見面,先生便會指點一番,讓我受益頗多,亦師亦友的關係。”彭老太醫還沒從悲傷中回過神來,本能的回答趙淑,並未說謊。
歐陽平在江南一帶名氣最響亮,而彭老在京城多年,想必縱是認識,也不過是幾面之緣罷了。大庸又不似現代,交通發達,通訊工具眾多。
了不起就是飛鴿傳書。那也還幾日才能到。
說曹操曹操到,趙淑剛思及鴿子,小朱子便懷裡抱著一鴿子找過來了,“郡主,京城來的信。”
趙淑一凜,對彭老太醫道:“彭老,太子之事。還請多多費心。”
彭老太醫還在悲傷中無法自拔,沒顧上趙淑,趙淑也不等。便跟著小朱子出了藥香滿院的院子。
路上,趙淑問:“小郭子呢?”
“張女史正在訓他呢,奴才也被訓了好些時候,這不。京裡來資訊。奴才才脫了身來給您報信兒。”小朱子還極為誠實。
說話間,兩人已到錦蘭殿小書房,進了小書房,趙淑再問:“初春和晚冬幾人呢?”
“鍾嬤嬤在教她們規矩呢,連畢巧姐姐和莊嬤嬤也被叫了去。”小朱子依舊如實回答。
趙淑聽了,呆愣了片刻,“快,把信給我看。”
小朱子將竹筒遞過來。拇指大的竹筒,裡面卷著張極細小的紙。紙展開,裡面內容不多,短短几句話,‘四皇子娶孫家女,寧嬪冊寧妃,皇后幽禁鳳棲宮,郝貴妃有孕,且與寧妃一起架空皇后。’
趙淑看了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寧嬪終究還是成為寧妃了,郝貴妃?郝貴妃又是何人?”前世根本沒這一號人,郝家人?
還有孕,呵,真是快,太子還沒尋到,便已在另謀出路了,皇后怎如此糊塗,竟還讓郝家父子接近太子,不對,皇后不是那種糊塗之人,被架空?
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還在京時,皇后便與明德帝有了嫌隙,皇后還曾說‘您當初不該娶臣妾’這話,原話如何她已不記得,不過當時她聽了皇后這番話,覺得皇后智商有問題,明德帝如今正忙著與世家勳貴奪權,****勤政,哪裡有時候和她兒女情長玩我生氣你來哄的遊戲。
若真是這般被人見縫插針,也不是不可能,但郝貴妃,著實讓她太驚訝了,郝家女是長了副天仙模樣麼?竟一來便冊封為貴妃,忠勇侯府不過是勳貴而已,世家都算不上,當然勳貴之家也是自詡書香門第的。
大庸的社會如今多病態,世家瞧不起一切土鱉,包括勳貴人家,而勳貴人家卻也自詡書香門第,瞧不起宗室,呵,有兵權便把他們餵飽了!忘記了誰才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若沒皇家給他們加官進爵,他們算什麼!
大庸數代帝王的準備,豈是鬧著玩兒的?數朝數代有兵權的,都沒好下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