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聲音,葉修緩緩走近,“ 來片創口貼就成了。 ”
“嗯。”張新傑垂著頭嗯了一聲,強自定下心神,捧著葉修的手仔細消毒,然後把其實放在很顯眼的位置的創口貼捻出來,在他的無名指根部輕輕纏繞。
“新傑。”葉修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反手握住他有些繭子的修長有力的大手,“怎麼了。”
張新傑再也忍不住,又一次把葉修拉入懷中。
埋頭,一個個雖然帶著仿若極欲確認什麼的慌亂,但仍然輕柔克制的吻,碎碎地落在他的頸項。
“葉修,葉修,葉修,葉修,葉修……”他沙啞地一聲聲喚他的名字。
葉修頭一回知道,自己這簡單的二字名,竟然能被賦予這樣複雜的情感。
他沉默著回抱住張新傑,眼裡星光更甚,表情中閃現一絲轉瞬即逝的決然。
我會竭盡全力地留下來,直到不能再留的那一刻。
“新傑。”葉修退後一點兒,把受傷的那隻手放在張新傑面前揮了揮,“你說這個,像不像戒指?”
張新傑捉住那隻手,把它貼在自己臉上,輕蹭,表面粗糙的創口貼磨得他的臉頰有些疼,但掌心柔軟的面板又緊接著把這些疼安撫了。
“不像。”他說。
“哪兒不像了?”葉修笑,“戒指嘛,有金的有銀的有玉石做的,為啥就不能有創口貼材質的?”
張新傑默。
“謝你送哥的戒指了。”葉修笑得真誠。
“你值得更好的。”張新傑說,“我會送你一個更好的。”
“哥什麼人啊,再好的戒指都沒哥值錢。”葉修露出了久違地嘲諷臉,“既然如此,戒指材質什麼的,也就無所謂了。”
張新傑還想說什麼,卻聽到門鈴響了:“快到午餐時間,估計是王傑希他們帶飯過來了。我去開門,你坐這兒稍等一會兒。”
說著把書桌旁的椅子拖出來,看著葉修坐下,才向門口走去。
門開啟,張新傑看到三張熟悉的臉。
“我來了。”王傑希說著,以眼神示意雙手中兩個大號包裹,“這是午餐。”
“我跟來了。”喻文州說,“不介意蹭飯吧。”
“前輩呢?”周澤楷問。
“葉修在書房。”張新傑說。
王傑希說:“午餐還要熱一熱才能吃,我先去廚房了。”
喻文州說:“我幫你打下手吧。”
周澤楷說:“我去書房。”
張新傑說:“讓葉修出來吃飯吧,我去收拾餐桌。”
眾人各司其職。
周澤楷走進書房,看到心愛的前輩坐在梨花木椅上,半垂眼簾,眸光中染了微醺的睡意,有些亂蓬蓬的發頂被春陽鍍上一層薄金,看起來暖鬆鬆軟乎乎的。
葉修的睡意並不深沉,察覺有人進入,立刻就清醒了,招呼道:“小周也來了啊。”
周澤楷走近,託著葉修站起來:“前輩,吃飯。”
“哥知道啦。”葉修說著緩緩往外走。
周澤楷也放慢了速度,不遠不近地走在葉修身邊。
他想起有本書上用捅入牆體的鋼筋來比喻人,說有的一碰壁就退縮了,有的一直向前直到折斷。
退縮和折斷的,都不是前輩。
周澤楷靠近了些,挽住葉修的手臂,葉修笑笑,沒有拒絕,把自己的體重分擔出去一些。
感覺到來自葉修的重量,周澤楷心裡滿足又酸澀。
有這麼一條鋼筋,一邊頂著磨損向前,一邊最佳化自身承重結構,直到最後一刻,碎成粉末。
看到周澤楷和葉修兩人出來,喻文州拉開一張椅子,說:“王傑希還在廚房裡,前輩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