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緩緩伸出手,觸上馬兒額間,溫熱的手一下一下安撫著即將逝去的忠魂,馬兒長長的睫毛顫抖著,眼睛慢慢閉緊,可喜的是最後一刻它眼中的恐懼被安然取代。
雲及摸著它毛茸茸的頭,已經冰冷。
“查。”
瀟湘這才上前,扒開傷口仔細檢視,半晌起身:“莊主,都是不致命的外傷。”
雲及示意瀟湘在馬的心臟處:“看看哪裡有什麼。”
瀟湘凝聚內力,手掌剛剛張開對上準確位置,突然一道銀光反向射來,快得來不及反應,沒等瀟湘慌張,雲及寬袖一揮打偏了銀光,直到銀光打到樹上才看清是根繡花銀針。
“多謝莊主。”瀟湘不禁感嘆,好邪門的功夫,居然能把這麼深厚的內力藏在小小繡花針裡,獵物都死了還能再傷人。
“白芷和烏扇看來出事了。”瀟湘默默推斷:“可是黑木崖的人給捉去了?”
雲及眼中糾結著無奈,當今武林能用繡花針做武器的,去哪找出第二個!
待雪小了點,雲及隻身一騎出了長信山莊,一路北上,真是,才回莊不到三天就又回去了。
想到此,雲及忽然拉了韁繩,默默的就笑了起來,是啊,這麼短的時間又要見面了不是麼!
策馬揚鞭好不快活,管他風雪多大,往北去吧。
北方也下起了大雪,比起南方來得更氣勢洶洶,黑木崖也變成了千里冰峰,本來上去神教的地勢就險要,又下了雪路更加難走,到這種天氣武功低得都不得出黑木崖。
“教主,這雪多,您小心腳下。”
東方不敗一身紅衣似火,在白的發亮的雪地裡顯得刺眼,當然也沒人敢直視他,自然不會感到刺眼。
“楊總管怎麼有空來本座這。”東方不敗淡淡開口,料是像楊蓮亭這樣的鬼事精也聽不出個喜怒哀樂來,只得小心應對著,生怕這位一個不快了結了自己:“屬下見天降大雪,擔心教主身體,想著多多陪著教主屬下心裡也放心。”
楊蓮亭這一句話說的裡圓外滑,側眼看教主的神情,倒是像在出神,好像壓根沒聽自己說話,楊蓮亭又小心的扶著東方不敗走,心下卻十萬個不滿。
一路碰到教眾人都恭恭敬敬的行禮,楊蓮亭等於跟著佔了便宜。
到了大殿之上,楊蓮亭很自然的站到一邊,東方不敗拂袖落座,不看眾人。底下雷霆般的口號一如既往的響起,東方不敗也不說起身,底下教眾一干就那麼跪著,教主不發話誰敢動分毫!
沉默著的空氣比外面鵝毛大雪更冷,每個人都大氣不敢喘。過了一炷香還久,眾人中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才敢悄悄往上看,教主只是坐著,看不出神情。
楊蓮亭只得俯首輕聲喊:“教主。”
東方不敗緩緩抬起眼,卻是像沉睡的雄獅被攪了好夢,滿目濃郁的殺意,冷冷道了聲:“起身。”便不再多說。
教眾們如釋重負的站起身來
楊蓮亭在他身後站著都覺得渾身不自在,感情自己還提醒錯了,真是不識好歹。
“教主,屬下有事稟告。”童百熊率先打破了沉默。
童百熊也不見得有幾分薄面,東方不敗不耐的蹙起長眉:“講。”
童百熊抱拳:“稟教主,江南一代有人冒著我教名義施粥,華山峨眉那些所謂的正派卻散佈謠言說我教有所企圖,欲糾結眾人討伐我教。”
東方不敗聽完,腦海裡卻閃過了那人的影子,江南……
“敢問教主如何處理是好?”
楊蓮亭感覺出座上人氣場很是混亂,以至於從未有過的心神不寧,正想著今天會不會有人慘死,座上人就站了起來,身下的鑲金桌椅靜悄悄的裂開,楊蓮亭攥緊了手掌,我的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