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腳,倒著拖在地上,如一個陌路囚犯掙扎著,衣衫襤褸,狀若瘋狂。
那溫潤翩翩的君子之風,那雲淡風輕的迷人笑容,聞名天下的“風花雪月”中俊朗非凡的“月公子”……
“發生什麼事?”
徐巍震驚了。
待從父親徐長老哪裡得知真相後,徐巍簡直說不出話來。
“晏冰?妖族?”
他的難以置信,比晏冰少不了多少。
一直以為的終身對手,亦敵亦友,誰知道人家自出生,就註定了……悲劇的收場
他應該高興,應該覺得輕鬆,可為什麼,苦澀的感覺一直縈繞不去?心中好似壓了沉甸甸的大石,對父親道,“這不是晏冰的錯。為什麼要他受責罰?畢竟是老祖的血脈,如果老祖容不下,早早的殺了一了百了既然容下了,又為何要出賣他?現在告訴他身世,不等於絕他嗎?”
話剛說完,早被徐長老狠揍了幾下,“這話也是你能說的?老祖要如何做,還需要你答應嗎?趁早收了你的邪心,沒有老祖,你爹爹,你爹爹的爹爹都沒了,哪還能有你”
末了,加上一句,
“做人,要感恩”
“感恩?”
徐巍回味這兩個字,暗想,老祖若是感恩,怎麼會把綠贏囚困在九幽密境中?貌似當年,沒有綠贏和他姐姐的話,他早就死了,哪還有今日的榮光和尊崇?
即便是晏冰,他能活到現在,多半不是為了感念誰的恩情,而是因為,他確確實實獨苗,是老祖唯一的後人。若死了,老祖的血脈就算徹底斷絕了……
趁著月黑風高之夜,徐巍偷偷去看了被關在坐望山下崖洞的晏冰。
冷冷的,黑暗的囚牢內外,兩人對視無語。
“你……還有什麼心願?若我能做到的,只管說。”
晏冰的手腳都被寒鐵鐵索牢牢制住,連翻身都勉強,嘴角一扯,勉強的一笑,“居然是你……你來看我……”
“我是妖族,你來看我,不怕別人以為你與我同流合汙?”
“我受到的誣衊,還少嗎?說吧,我能留在這裡的時間不多。”
晏冰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巍,眼眸流出一絲孤冷死寂,“還能有什麼心願……當我死了吧。”最後閉緊了眼眸,一句話也不肯說。
徐巍嘆了口氣,轉身離開的時候,聽到一聲含糊的****,
“……靜兒……”
……
不久之後,弈天城與清河府聯手放出訊息,持續了四載的仙魔大戰,要結束了。好似攢足了力量,重拳出擊,取得了重要成果。至於小股遊躥的魔頭們,已不是大礙,只要分批分時間除掉,和平指日可待
內部究竟經過多少次談判,又有多少勢力重新劃分,什麼人為此付出慘痛代價,外人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人人歡慶——和平到了,又能恢復到以往平靜、繁榮的日子,其他算得了什麼?
珈藍玉珈集會,再一次舉行。
當年的少年少女們,都已經長大了,濟濟一堂,歡慶這個劫後重生的重要日子。
靜兒坐在寬敞的馬車上,隨著車廂晃動的閉目養神。在小貞的巧手下,她盛裝打扮了,穿著蓮子青繡白玉蘭花地緞面長襖,外罩著同色的比甲,梳著流雲髻,綴著兩根金絞絲玉簪花的流蘇簪子,顯得儀態萬方,清妍秀婉。
“呵呵,姐姐,‘珈藍玉珈集會’終於又舉行了。聽說這一次,來了好多人呢我還是十年前來過一次,可惜當年年紀太小……”
唧唧呱呱的小貞一邊說,一邊偷看姐姐的神色。
跟韓達分開已經有一個月了,雖說姐妹連心,可她竟半點看不出靜兒的真實情緒。
說傷心嗎?一滴淚也不曾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