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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僅是星辰宗,連****宗那位,也來了?看來她們是不帶走兩枚陰陽聖果,不肯罷休嘍”
“想要,也得有本事拿。再說,天地奇物,自然有德者居之。若是她們有這份才德,讓給幾枚又如何?”後丹天自信的說。
她回答完小鹿關於“仙蒹貴客”的疑問,笑看曲長歌,指著靜兒道,
“我特意帶師箴來,你知道我們怎麼認識的嗎?”
“師箴擅於操琴,只用一普通梧桐木、混合少許鐵精的調製琴絃,就勝過我的玉石琵琶我被她折服了,這才帶她來見你這位‘天音宮’未來宮主。幹嘛,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歡迎嗎?”
“什麼?”
曲長歌冷漠的態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她是天音宮的人,自然對“音樂”很看中,此時注視靜兒的目光,比剛剛韓達還熱切,“你會操琴?什麼琴?”
“是二十一弦琴。彈奏起來,高亢處如巍峨高山,流暢時如潺潺流水,悠閒、暢快,趣意,意境高遠,讓人沉醉,難以自拔。”
後丹天回憶起那個明月清風的夜晚,想起自己前後判若兩人的態度,浮上一絲笑容。
“哦?我從沒見過二十一弦琴,能否讓我見識見識。”
“著急什麼?日後機會多著呢師箴現在未必有心情彈奏,對吧,師箴?”
靜兒一直安靜的聽著,此時搖搖頭,
“你們誤會了,我不擅於操琴。”
“嗯?”
“赤英,那夜我彈的,是古箏。”
“箏?就是那‘二十一弦琴’的名字嘛?無所謂,叫琴也好,箏也罷,不都是一個意思嗎?”
“不是,你們誤會了我只會彈一個曲子,《高山流水》。教我的人說過,《高山流水》是為知音彈奏的。世上,只有知音聽得懂。聽得懂的人,這一曲夠了。聽不懂的人,彈得再多,也無用。所以,我只彈一曲,也只會這一曲。”
靜兒原意,是不想讓人對她誤解。
什麼琴藝高超?前世她都把精力用在修真上了,琴棋書畫,在師傅老頭兒眼中,只是調解情操,緩解壓力,偶爾為之的小道不能耽誤飛昇這條光燦燦的正道啊
可她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卻令得曲長歌神思怔忡,似有所悟,
“只為知音?只彈一曲,只為知音……呵呵,是了是了若無知音,最高妙的琴聲,也不過孤芳自賞,有何趣味?”
“我自幼進天音宮,年少時總覺得自身不足,拼命苦練,可修煉到極處,連師傅都稱讚我,可我卻越來越倦怠,彷彿這世上沒有值得我再彈奏的……原來,是缺少知音。”
“天下之大,我的知音又在何方呢……”
曲長歌自嘆起來。
靜兒看得奇怪。
她以為自己隨口說的,是盡人所知的常識,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她不知,曲長歌是天音宮弟子,修煉的以“音”傷人的“音”之道。
這門道法怪異,對天資的要求更勝開靈堂,而且悟性要求極高。可即便這樣,進境也難說——天音宮也是千年大門,可每代弟子,包括外門不算正式列入門牆的,絕不會超過十個。
如此,才能在數次與魔道,與仙蒹爭鬥中,存活下來——一個人,就是一個門派,逃跑比拖家帶口容易不是?
既然是以音殺人,又怎麼會想到,用殺人的手法來找尋知己呢?
殺手,會對使用同樣殺人手法的人,產生好感嗎?
曲長歌從沒聽過這種說法。
至少她的師傅沒有告訴過她。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長歌才知道,歷代天音宮宮主,沒有流傳一點“知音”的資訊,甚至故意隱瞞下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