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甩袖道,“她可不無辜”
“就算沒有立宗之事,當初你們不是為了她才去的九幽麼?那隻靈妖的真實面孔,她也見過了吧?哼,殊寒,若不是看在你與她那點交情,興許她早死了十遍八遍了還能活得好端端的,去建立什麼仙門?”
“你”
“你什麼,你不應該低估了我與你師叔、師伯們維護老祖聲譽的決心”清幽幽的燈火照在老者的面上,將他一半的面孔隱藏在黑暗中,顯得猙獰而神秘,
“你們一回來就關在囚牢裡,不知外面的情形。端木雲鵬……已被端木府逐出府邸了哼哼,他是冰雪神宮妖女所出,料想端木府也不會保一個死敵的孩子還有後氏千金,她在你心上人立宗的前一天離開了,真是聰明啊,知道趨利避害。”
“即便她沒走,後家嫡系只有後丹天一人,她知道該如何取捨。反倒是你們,徐巍,你一直是門派的希望,我、你父親,掌門,對你給予了多大的厚望?還有殊寒你可是老祖的嫡親曾孫,居然為了外人的幾句讒言,就懷疑起老祖來?你們可知,老祖若是知曉,該有多麼傷心?”
先是用靜兒的性命威逼,如若不從,靜兒小命難保;而後,指明瞭當日去九幽的人,哪怕是端木世家、後家的子孫,也得對此事閉口,不會宣揚;最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幾種軟硬兼施的手段下來,晏冰能怎樣?
就算是徐巍,雖然恨不能一掌將那張可恨的臉打個稀巴爛,但想到靜兒的如花笑靨,衝動的魚死網破的心思,就淡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馮長老深深的嘆口氣,額頭上幾道皺紋更加深了,彷彿不被後輩的理解讓他十分痛心,語氣蕭索的道,“你們兩人都是宗門的棟樑,撇開這個不談,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難道我會害了你們不成?
實在是因此事重大,而你們年輕氣盛,哪知道一旦被有心人傳揚出去,不啻於一場大地動到時候,對老祖、對宗門,乃至與對你們自身,都是巨大的傷害”
“……”
這話聽著,倒也有理。青雲門早不復曾經的仙道魁首、說一不二的地位,前有仙蒹星辰宗虎視眈眈,後有以端木、上官為主的世家群伺機而動,處境艱難。晏冰與徐巍,雖然不屑馮長老的為人,但他們對宗門的忠心,自不用多言。
過了半響,徐巍悠悠的嘆道,
“其實不用馮長老你多言,我和晏冰,身受宗門大恩……絕不會看著宗門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好、好。總算沒白疼你們。你們怨我不要緊,能分得請是非輕重就好。嗯,當日去九幽的人,端木、後家,不會多事。只有那嚴靜兄妹……你們可以讓她閉口的罷?”
不可以的話,是不是靜兒性命堪憂?
徐巍跟晏冰對視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
馮長老鬆了口氣,兩個後輩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他們的信譽,很放心。解開腰間一串鑰匙,丟在徐巍的手邊,
“待‘軟骨散’藥力過去,你們便出來吧再過兩日,就是馬彬武正式進入坐望山的大禮。少了你們觀禮,恐惹人議論猜疑。”
徐巍艱難的彎腰抓著那枚鑰匙,隨著他的晃動,鐵鏈發出咣噹的聲音,在安靜的囚室中顯得特別刺耳。
“子峰有件事不解,還請馮長老解惑。馮寶寶也是候選之一,而且他素來受寵,你怎不趁機把他推上去?反選了一無所長的馬彬武?”
馮長老正欲離開,聞言,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不管你們怎麼想,馬彬武確實比寶寶合適我知,驟然下手囚困你們,一定對我人品鄙薄不屑,但我馮敬對得起天地良心我這麼做,絕無一絲一毫的私心全為了宗門聲譽著想,為了老祖著想或許十多年後,你們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