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一再的告誡自己要冷靜!
要冷靜!
腦子裡的熱血緩緩的落了下去,我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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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灑然一笑,然後反而把手從桌上挪開,卻放在了自己盤著腿的膝蓋上,一臉心平氣和的樣子,看著喬喬的父親:“動心是動心,但是這個條件只怕也是嚇死人的昂貴了。您不妨先說說看,看我能否支付得起。如果支付不起的話,再好的東西,買不起也是沒意義。”'天堂之吻 手 打'
說著笑著,我甚至拿起桌上的一雙筷子,指了指天花板,笑得更輕鬆了:“天上的月亮我也很喜歡,是好東西。可是我也不可能買下來栓在家裡當日光燈用吧。”
看著我明明已經心動的情況下,忽然莫名其妙的冷靜了下來,喬喬父親的眼神了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他默默的注視了我一會兒,然後緩緩的坐了回去。
我們兩人互相凝視著……我忽然記起了一句不知道那部小說裡寫過的比喻:
好像一隻陸地上的豹子和一隻海豹之間的對視。
良久……
“我老了。”喬喬的父親終於開口。
我不言語,等著他的下文。
“我今年已經五十八歲。”喬喬的父親沉吟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睛,這一刻,他的眼神很平和。
“我年輕的時候太沉迷於事業而忽視了家庭,直到了三十好幾了之後,才生了喬喬這麼一個女兒。”喬喬的父親的臉色,在這一刻忽然蒼老了幾分。
說實話,他包養得甚好,絲毫看不出一個快六十歲的老者模樣,看上去卻彷彿是一箇中年人一般。
“我雖然這幾年很注意身體,但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我很明白,我終究還是老了。”喬喬的父親搖搖頭,緩緩道:“有的時候,我忍不住在想,我拼下的這麼大的一份家業,將來要傳給誰?”
他似乎有意無意的看了我兩眼,讓我頗有幾分不自在。
“喬喬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快三十六歲的時候,才當父親。算是中年得子,所以我對這個唯一的女兒,是異常的看重,異常的寵溺。可以說只要我能做得到的,無論她要什麼,我都會盡量的滿足她!可是我也明白,喬喬從小就是一個肆意妄為的女孩子,她的性子,根本不適合接手我的事業。我也曾經嘗試想培養她。可是我知道,商場之路,艱難而辛苦。我自己已經鉤心鬥角了一輩子,我不想讓我的女兒再辛苦一輩子了。”他用力搖搖頭,彷彿有些無奈,卻又有些欣慰一般:“有的時候,看喬喬日子過得沒心沒肺一般,卻又很快樂。我心裡也不知道是為她高興,還是該為自己發愁。”
喬喬的父親說著,忽然從地上撿起了一個酒壺,是被他剛才揮到地上的,此刻撿了起來的時候,裡面的酒液已經灑了一半了,殷紅的酒液染紅了地上的波斯手工地毯,喬喬的父親卻絲毫不在意,拿了起來,也不用杯子了,就著壺湊到嘴邊,猛灌了一口。
鮮紅的葡萄酒汁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染轟他的白色的襯衣,彷彿鮮血一般!
他喝得太猛了,放下酒壺的時候,有些氣喘,臉上還浮現出了一絲病態的潮紅,然後苦笑一聲:“小子,你知道麼?有的時候,我也會忍不住問自己……老喬啊老喬!你辛苦的一輩子,掙下了這麼大的一份家業,今後這份事業,又誰能繼承來做呢?”
我沒說話,他已經搖搖頭,又道:“有的時候,我又忍不住想,乾脆我把這些事業,全部賣掉算了,也能換來億萬的家財,這些錢財,足夠我的女兒吃喝玩樂,哪怕是過最奢侈的日子,也足夠她逍遙生活一輩子了。”
我還是不說話。
喬喬的父親忽然俯下身子,他的雙手支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