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不無輕視地看著他:“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年紀輕輕有這等修為就可以稱霸天宇了?老身一根指頭都能讓你渾身碎骨,若你不想道消身滅,你最好離箬嫣遠點。哼。那‘玄天落雷大明符’豈是你這樣的修為能抗衡的?滿口謊話,老身絕對不信你!”
令狐恆眉頭一皺,心道:“這老婆子到底是誰,怎麼對古劍派如此熟悉?她又為何不想霜兒恢復記憶,難道她想讓霜兒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越想越心驚,憶起楊知霜現在的修為已經是大乘期,令狐恆又驚又怒:“你這老婆子,該不會讓霜兒做爐鼎,吸收她全身修為。好讓你飛昇成仙?我決不會讓你得逞的!”
老嫗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小娃娃,你是說魔門那上不得檯面的秘法?哼,那等低劣的功法。就是送與老身,老身也不會正眼瞧他一瞧。箬嫣修煉的乃是正宗的水天閣的‘九天玄女功’,其中的奧妙豈是你這小娃娃能懂的?”
令狐恆也愣住了:“‘九天玄女功’。是什麼來的?”
老嫗不無驕傲地說道:“此乃女媧娘娘留給水天閣的仙法,非天資、悟性絕高的處子才能修煉。箬嫣乃是真正的九天玄女傳人。修煉起來進境一日千里,別說你這小子。就算是魔君再世,也絕對比不上!”
令狐恆聞言,既為楊知霜的奇遇感到一陣欣慰,又有點不齒這老婆子的做法,冷嘲熱諷道:“原來你這老婆子做了一輩子老姑婆,卻想讓霜兒也赴你後塵,哼,你看我不揭穿你的險惡用心!”
老嫗惱羞成怒,大袖一拂,令狐恆登時覺得血氣逆流,渾身上下動彈不得,血液飛速地向心髒聚集,一張臉撐得通紅無比。但他又豈是這麼容易屈服的?大聲喊道:“老瘋婆,你做賊心虛,否則怎麼會趁人之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待古劍派尋人之時,就是你命喪黃泉之刻!”
老嫗仰天長笑,說道:“小娃娃,你是說那姓楊的軟蛋嗎?他若是敢來瀛洲,老身定叫他好看!”
令狐恆此刻血氣已經逼上頭腦,可他還是苦苦支撐,不肯求饒。老嫗雖然嘴上說他不成氣候,但見他如此氣硬,也不由的隱隱升起敬佩,暗道:“這小子真是一根硬骨頭,跟我兒實在太像,怪不得箬嫣會鍾情於他。罷了,若再不解除,他一時三刻也死不得,但日後必定會的一場大病。算了,都這麼老了,還和一個小輩鬥什麼氣!”
想到這,老嫗大袖再次一揮,令狐恆只覺得清風拂面,血氣立時恢復正常流向。可他此時卻已經冷汗淋漓,嘴硬地說道:“不過是袖裡乾坤的小手段,若是我靈力還在,豈容你這般拿捏?”
老嫗心中暗笑他不自量力,但還是忍不住指點了兩句:“就你那修為,哪怕再修煉到大乘圓滿,也不見得能躲過這一招!或許你能將天地間的靈力化為己用,才勉強有可能與老身抗衡。不過,等你修到那個境界,恐怕也是老頭子了。嘿,那時候箬嫣還是花容月貌,豈能看得上你,你死心了吧!老身也不多說了,嘿,你好自為之吧!”
令狐恆雖然不信,但此刻渾身痠痛已經耗完了全身力氣,躺在床上氣喘吁吁,冷汗一個勁地往外冒。老嫗也不去理他,徑自走出房間。令狐恆想再說點什麼,可是身體一陣乏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待她走遠,令狐恆才強自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心中猶自想著:“這老瘋婆子到底是誰,怎麼對古劍派好像很熟悉的樣子?難道她是古劍派的敵人,那霜兒在她手裡豈不是很危險?不行,我一定要救霜兒出來……”
剛想到這,一股倦意襲來,令狐恆不可抗拒地進入了睡眠之中。
此刻,老嫗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窗外,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令狐恆,心中暗道:“好剛硬的小子,古劍派也能出這等弟子?倒真的讓老身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