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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運女神弗爾圖挪讓整省整省的人餓死,卻把自己全部的聖餐一下子都賜給了這位貴族後裔,就如克雷洛夫寓言中的烏雲飛越乾旱的日野,卻化作傾盆大雨落進了大洋。幾乎就在他從瑞士來到彼得堡的那一刻,他母親(當然,是商人家庭出身)的一個親戚在莫斯科死了,這是個沒有子嗣的孤老頭,商人,大鬍子)分裂派教徒,他留下了好幾百萬的遺產,這是不容爭議的,不折不扣的、現成提供的一筆遺產(要是給你我有多好,讀者!),就這麼全都留給了我們這位後裔,我們這位在瑞士治痴呆病的貴族!這一下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在我們這位套著鞋罩、曾經追求一位有名的美人靠情婦的後裔周圍,突然匹集起一大群親朋好友,甚至也還有攀親附戚的,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一群名門千金,她們渴望能與這位爵爺締結合法婚姻,還有誰比他更好的呢:貴族,百萬富翁、白痴、集所有的身份於一身,這樣的丈夫點著燈也無處找嗎,定做也做不出來呀!……”

*法語,原為“深度,深奧”等意,此處可理解為“真奧妙”。

**英語,意為:“原來如此!”。

***俄語裡一詞可作“魂靈”、“農奴”等解。果戈理的小說《死魂靈》意即 “死農奴”。

**法語俄譯音,意為“花之宮”。

“這個……這個我可不明白!”伊萬·費奧多羅維奇異常憤懣地高聲嚷道。

“別唸了,科利亞!”公爵用懇求的聲音喊著。四周響起一片驚歎聲。

“念!無論如何要念下去。”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斷釘截鐵說。看得出,她是以極大的努力剋制著自己。“公爵!如果不念下去,我們是會爭吵的。”

沒有辦法,科利亞焦躁不安,滿臉誹紅,用激動的聲音繼續念下去:

“但正當我們的暴發戶百萬富翁過著所謂神仙般的日子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完全是不相於的事情。在一個美好的早晨,一位來訪者去找他。此人一副安詳、嚴峻的臉色,穿著樸素但很體面,說話彬彬有禮,得體而有理,思想顯然帶有進步色彩,他用兩三句話就說明了造訪的來意:他是個著名的律師,受一位年輕人委託辦理一件事,現在是代表他來的。雖然這個年輕人用的是別的姓氏,可他不是別人,正是已故帕氏的兒子,淫慾的帕氏在年輕時代曾經誘騙了奴婢中一個清白貧窮,但卻受過歐洲式教育的姑娘(當然,過去的農奴主男爵的權利起了作用)。當帕氏發現自己這種關係造成的後果不可迴避又近在眼前的時候,就趕快把她嫁給了一個有手藝的甚至是有公職的人,此人性格高尚,早就愛上了這個姑娘。開始帕氏曾幫助過新婚夫婦,但不久這位性格高尚的丈夫便拒絕接受他的幫助。過了一些時候帕氏也漸漸地忘了這位姑娘以及與她所生的兒子。後來,眾所周知,他沒有做出安排就死去了。而他的兒子雖是在合法婚姻下出生的,卻是在別人的姓氏下長大,他母親的丈夫性格高尚,完全把他當作親生兒子。但後來也去世了,這樣他就只有自己的財產了,還有在遙遠的外省病魔纏身、臥床不起、受著煎熬的母親。他自己在首都給一商人的孩子上課,靠每天的高尚勞動掙錢,先是維持自己上中學,後來抱著進一步深造的目的,又去聽對他有用的講座。但是10戈比教一課又能從俄羅斯商人那裡掙得多少錢?加上他還有一個患病臥床的母親,後來她在遙遠的外省死去,卻幾乎沒有減輕他的負擔。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的貴族後裔應該如何公正地考慮這件事?你們讀者當然會想,他會這樣對自己說:‘我一生享用了帕氏的恩惠,為我的教育、請家庭女教師、在瑞士治痴呆病花去了許多萬,現在我有百萬家貫,而帕氏的兒子正把高尚的性格埋沒在教課上,他對他那輕浮的忘了他的父親的行為是絲毫沒有責任的。所有花在我身上的錢,說句公道話,是應該花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