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畫不容易了。”四眼似有似無的說道,說的意味深長。
他話裡有話,被他這樣一提醒,倒還真是有問題。問題不在畫本身,而是畫的主人。此作肯定談不上筆酣墨飽,窮形盡相,然而對於一個手連筆都握不住的嬰兒,能夠在紙上,畫出形狀,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何況,還能輕而易舉的讓我們分辨出畫裡的內容,這絕對不是豆豆憑藉一己之力,可以完成的。
所以“嬅”一定參與其中。
“你們說過嬅的靈識和前世記憶一直在恢復是吧。”思考了一會兒,我突然問道。
老和尚輕拍被紗布包紮好的傷口,然後站起身,回答了我的問題,“你想說什麼?”他是最後一個看到畫的,邊看邊問我。
“我不知道怎麼表達,你們看啊,我們在透過阿賴耶識進入過嬅的記憶靈中,這說明在她腦海中,過去的記憶起碼有部分是清晰可見的。”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她會不會將這些記憶用筆把它給畫出來了?”說到這裡,我本能的將畫拿離我的身前。祝子君在一瞬間就“穿越”進了“嬅”的記憶靈,不會一不留神把我給捲入進去吧。
我手一哆嗦,畫紙差點落到地上。
“你的說法是有道理的。”老宋走過來,將畫又接了回去。
被老宋肯定之後,我更加有自信,遠遠地看著內容,怎麼樣也不記得在我生活過的地方以及周邊,有類似畫中的場景。
也就是說,她是完全憑著想象做出此畫的。
如果這個推理成立,那麼畫裡的背景就一定是“嬅”曾經待過的地方?
“這是哪?”我指了指畫面,然後問道。
一行人又圍了過來,還是覺得很簡單,再往深入看,發現兩孩子踩著的地面有一個個淡淡的青色小點。
“應該是草吧?”我說道,“細節也刻畫的很詳細啊,而且你們看,背景裡面只有樹,後面又空無一物,說明是在一個平原。”
沒有人回答我。
我自己就覺得沒趣。這樣的場景太平常了,平原地帶任何一個角度看過去,幾乎就是如此的景象,畫面裡面根本沒有標誌性的東西參考嘛。
“這個到底是什麼?”
所有的要素都是寫實的,唯獨掛在畫中間的那個綠色果實,橫看豎看,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也許重點在人物上!”宋老頭託著下巴說道。
“嗯,人物,什麼意思?”
“兩個人手牽手著就像一對親密無間的姐弟,姐姐帶著弟弟在狂野上玩耍。”他又說。
“這不是廢話嘛,豆豆本來就是念唸的姐姐啊——”我剛開口反駁,突然頓住了。等等——,老是在“嬅”和豆豆之間切換,我自己都快要人格分裂了。竟然又把最簡單的問題忽略掉了。
只是普通兒童的豆豆,肯定沒法畫出這麼高“水平”的畫來。一定是“嬅”的靈感,那麼也就是說,畫面是“嬅”和她的弟弟?!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跳不止,我突然有預感事情可能會有重大突破。
我不敢確定,所以在腦子裡有過了一遍,才慢慢的說出我的猜想,“‘嬅’和念念的前世,不僅是冤家對頭,而且他們本是一對姐弟?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反目為仇?!
“也有可能是青馬竹馬的情侶。”老和尚心思縝密,提出另一種可能。
“所以這幅畫,畫的是‘嬅’的小時候?!”我皺起了眉頭。
資訊來的太快,我還是來不及消化,再次總結一下,曾經一對姐弟?或者情侶?,之後成為仇人各建了鬼門和四面宗,彼此搏殺了多年,之後又約定了一個契約,若干年之後,再次以姐弟的形式轉世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