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子|彈雖然打入了司徒空的胸膛,但夙的子|彈也打穿了他的肩胛骨。現在,他其實不比司徒空好多少,他的身上也有兩處槍傷,並且無法止住流血。
夙是個讓他感到驚訝的對手,肩部所中的那發子|彈本來會射入他的腦袋中,反而是司徒空多餘的舉動干擾了他的對手,讓他也躲過了死亡。
他倒在窗下沒有移動的原因,一開始是為了完成使命,確認司徒空的傷勢如何,他本想解決了夙,再用子|彈“警告”司徒空,按照閃吩咐的那樣做,但是“戰場”,總有意外。現在,一旦停止活動的身體,就像當機了一樣,無法在重新啟動。腰腹在呼吸中又酸又麻的痛楚,讓他整個人都不自主地顫抖。
司徒空對於想要袒護的人,到是格外的執著專一,當初在紅野是這樣,現在依然。
不過,目前自己的狀況讓他沒有餘力去在乎司徒空到底會不會死,他認真地思考著自己該怎麼脫身,以目前的狀況被人發現是很不妙的,身上穿著演出服,妝容大概被汗水化了,可畢竟沒有好好卸妝,說不定變成了大花臉吧。
以妖之凰的造型被別人看到,S小姐會不會臭罵他一頓呢?
啊……如果還能聽到S小姐的河東獅吼,也是不錯的,畢竟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來。
口渴得快死了,他想喝水,眼皮很重,想睡覺,還有……肚子好餓……
他抹了把臉,下意識地想把濃妝抹掉點,恢復自己本來的素顏。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今天這一天確實是倒黴到家了。
死神啊,請再讓他多活幾天吧,他不想在S小姐的咒罵下躺進棺材,那個女人暴走起來說不定會虐待他的屍體,那不是太糟糕了嗎?
胸口傳來一股灼熱,像被燒紅的玄鐵燙下烙印一樣,鴉低頭,用機槍的槍柄馬虎地撩開衣領。他的面板早在南苑時就被曬黑了,其實蠻健康的顏色,但S小姐堅持上妝時把面板儘量塗白。現在,汗水沖掉了粉底,他的胸口上,心臟的位置,原本用油彩畫的白蓮掉色了,但是差不多同樣的位置浮現出淡淡的水印似的蓮,印痕的顏色越來越深,有些地方已經像紋身一樣清晰。
胸口的蓮花胎記,每當他發燒時,就會出現。
哎呀……發燒了嗎?
鴉皺了皺眉頭,就在這時候,察覺到有人從視窗衝進來。
夙衝進通道,舉槍就往鴉掃射,連瞄準都省去了,近乎是瘋狂的虐殺。
人的潛能是驚人的,鴉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力氣動了,但卻在槍林彈雨中依然靈敏地做出躲閃,並且以牙還牙,他回射的子|彈此刻不是為了殺對方,而只是為了替自己尋求空隙,逃離而已。
但,對方的意圖是狠絕的,那人要他死。
以他目前的狀況,他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全身而退,能爭取到多少機會就爭取到多少機會。
傷口在流血,腿腳卻在飛快地奔跑,這就是特種僱傭兵的素養,如果子|彈不是打穿他們的心臟或頭顱,就無法讓他們這種人徹底停止活動。
他不斷地逃,對方窮追不捨,從通道又躍出窗門來到戶外,鴉直接撲倒在一個花壇背後,夙的掃射沒有停止,讓子|彈變成雨點似地打在花壇上,像被設定了“絕殺”命令的機器人,殺氣騰騰地衝了過來,那一刻,對鴉來說,他就是死神。
呼……好傢伙,瘋了嗎?
鴉察覺到對手的殺戮根本就沒有理智可言,那已經不是職業士兵有策略性的射殺了,對方身上的氣息在這一刻非常純粹。
一個字,殺!
直到殺死他為止,否則不會停下來!
對於這種強烈到彷彿要把人親手撕碎的意志,鴉打從靈魂深處感到戰慄,他的來福槍子|彈所剩不多,而且,體力也到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