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已經霜白,當他睇著從襁褓時便是自己帶大的主子,眼底有著最無偽的關心。
“本王還不餓。”兆敏眼皮連掀也沒掀地說。
“王爺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用過膳,怎麼會不餓呢?是病了嗎?還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給奴才聽聽,奴才也可以幫忙拿個主意……”寶公公一臉緊張兮兮地問。
“沒有。”兆敏淡淡地說。
寶公公心中一動,想到了個可能性。“莫非王爺……是染上了相思病?”這段日子主子做了些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為了一個姑娘這麼用盡心思,三番兩次讓人千里迢迢的送禮到科爾沁,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想必是真的動了心。
聞言,兆敏掀開一道眼縫,無聲地斜睨著他。
“是奴才多嘴。”寶公公故作卑微地說。
兆敏可不認為他真的有在反省,不過因為寶公公是從有記憶以來就陪在自己身邊的太監,也是跟自己最親近的,甚至比額娘還要親,當他被封為怡親王,有了自己的王府之後,便奏請皇阿瑪恩准寶公公繼續留在身邊伺候,所以他也是兆敏唯一可以忍受在身邊嘮叨的物件。
“那跟相思病無關。”兆敏慢慢地坐正身軀,儘管嘴裡否認,眼底卻流露出興趣盎然的光芒。“本王只是……想要她,那幾份禮不過是魚餌,現在就只等魚兒上了。”
寶公公瞅著主子片刻,還是頭一回見他對個姑娘如此勢在必得,不禁若有所思地喃道:“那麼最後贏的會是誰?是那條魚,還是釣魚的人?”
“你說什麼?”兆敏一臉不善地問,贏的人當然會是他。
“沒什麼,奴才這就去把晚膳端來,王爺還是多少吃一點,保重身子要緊。”寶公公才說到這兒,房外便響起聲音。
“啟稟王爺,屬下有事稟告!”寢房外頭傳來王府侍衛圖沙的通報聲。
“進來吧。”兆敏從座椅上起來,走出內室。
話聲方落,房門便被推開,一名長相粗獷的男子跨進門檻,恭敬地呈上一封信函。“回王爺,這是從蒙古的官設臺站一路送進京來的……”
聽到“蒙古”兩個字,兆敏精神一振,馬上伸手接過去,抽出信來看,俊臉上頓時多了異樣的光彩。
“魚兒終於上了……”他就是在等安排在科爾沁的眼線傳回這個訊息,兆敏將信紙揉在大掌中,一旦被他抓住了,不管是人還是東西,再也別想逃走。“算一算日子,她這兩天也該到了……圖沙!”
“屬下在。”圖沙立刻回道。
“本王要你明天就帶幾個人……”兆敏開始進行他的攔截計劃。
就這樣,很快地三天過去了。
一輛馬車在北京城的大街上跑著,烏蘭甩動手中的韁繩,片刻不停地往兄長格日勒的府邸前進,這次跟來的除了婢女,還有表妹高娃。
那個男人真的是太過分了!烏蘭還以為怡親王早就忘了她曾經踹過他一腳的事,想不到他心眼這麼小,暗地裡使出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整她。
自從三個月前她和阿瑪、額娘才返回科爾沁,過沒幾日,就收到怡親王送的禮,想必是自己前腳才離開北京城,他後腳就馬上安排,而且不只一件,接下來整整一個月又陸陸續續收到好幾件,不是昂貴的首飾,就是繡工精美的滿族衣物,甚至是東北的人參,這下可好了!身邊所有的人都以為怡親王對她有意,害烏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氣死我了!”烏蘭忍無可忍地大叫。
原本對怡親王還有些同情,甚至想到明年若有機會再見面,烏蘭希望能跟這個男人化敵為友,甚至願意在太皇太后面前為他說幾句好話,既然他們是祖孫,就沒有隔夜仇,一家人好好相處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把關係搞得這麼僵?可是她現在滿肚子的火,決定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