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被允許發生的事。
最後的暗喻讓格日勒目光一凜,想到自己所愛的女人,要保住她並不容易,可是說什麼都得試一試,即便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不再多言,兆敏已經邁開步伐,前往西暖閣覲見皇帝。
“臣兆敏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來到御案前,兆敏甩下箭袖,行跪拜大禮。
“起喀吧。”年少的皇帝見兄長來到,眉心的憂慮稍稍化開些。
“謝皇上。”兆敏一面起身,一面將箭袖往上折。
身穿龍袍的俊秀身影從御案後繞了出來。“怡親王就陪朕出去走一走……”說完,便回頭跟太監們說。“你們都不必跟來!”
“喳。”太監們恭敬地回道。
踏出西暖閣,皇帝和怡親王一前一後的走在雕樑畫棟的金色長廊下,走了十幾步,皇帝才開了口。
“二哥!”因為沒有旁人在,皇帝總愛這麼叫。
“臣在!”兆敏依舊謹從君臣之禮,沒有因為這聲稱呼而踰矩。
“朕還是決定找機會跟祖母說出真相,希望她老人家對你的態度能有所改變,別再說那些殘忍的話來折磨你了。”皇帝正色地說。
“臣不在乎。”兆敏反應很淡。
皇帝嘆了口氣,就知道兄長會這麼說。“當年若不是二哥及時阻止,朕早就喝下那碗毒湯了,這件事連祖母都不知道,否則她老人家若知道你曾經救過朕,想法也會不一樣。”
“皇上可曾想過,之所以有那碗加了砒霜的熱湯,全是臣死去的額娘抓到皇上身邊太監的把柄,脅迫他這麼做,這才是最主要的關鍵,何況子代母過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所以兆敏從來不願去多做辯解,任由太皇太后每見自己一回就重複同樣傷人的話。
“可是太委屈二哥了。”皇帝年輕的臉上透著憂慮。
兆敏睇了一眼矮了自己半顆頭的皇帝,然後又垂下眼簾。“當年皇阿瑪決定將皇位傳給皇上,皇上曾經跟臣說過什麼,可還記得?”
“朕當然記得了。”皇帝用力頷首。“朕當時說……雖然二哥比我年長,學識武功比我好,可是我絕對不會輸給二哥,就算我心裡很害怕,但是我一定會努力當個好皇帝,來證明給二哥看,皇阿瑪確實沒有挑錯人。”
“那麼皇上就別為這種小事費心,該往大處多去著想,得以早日親政才是百姓所望。”兆敏聽似毫無兄弟情分的冷淡口吻,卻是他的用心,因為要成為人上之人,可不能太過感情用事。
皇帝看著在所有的兄弟之中,自己私下最信任的二哥,在朝中的名聲並不好,只因他是皇考寧愨妃所生的,當年她所設的一切陰謀,和惡毒的手段,全都得由自己的親生兒子來承擔,偏偏兄長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更不曾試圖改變待人的態度,所以大家對他也就更加誤解了。
“這是當然了。”皇帝自信的說。“往後朕還有很多用得著二哥的地方,二哥得好好地幫朕。”
“臣自當效命。”兆敏依舊謹守君臣的分際。
“那麼朕就放心了。”皇帝知道自己若不經常召見兄長,這個二哥只怕會離得遠遠的,在外人眼中,只當他還記恨皇位不是傳給自己,其實二哥只是不習慣和別人太過親近,就算是親兄弟也一樣。
和皇帝又說了一會兒話,兆敏這才離開乾清宮,不禁又想起了烏蘭,知道很快就能再見到她了,只不過……她見到自己時會是什麼反應?
第4章(2)
過了七、八天——
天色已經暗了,馬車駛過京城大街,車輪轉動的聲音格外吵雜。
“格格,已經快要到了!”負責這趟護送任務的哈日瑙海回頭說道。
坐在篷車裡的烏蘭頷了下螓首,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