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大明的將士都是忠勇之士,兵敗之後定是以死殉國,絕對不會苟且偷生。”新軍是萬磊一手弄來的,萬磊說什麼,他們都滿口附和。
城樓上近萬人齊聲大喊,下面的那些官俘自然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當頭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急了,大叫道:“你們胡說些甚麼,本公就是當朝曹國公,你們還不盡速前來救護?”
不過,除了李景隆之外,其他將領都默然無語,似乎真的覺得面目無光。
“哼!曹國公?!你也配?”萬磊白了那男子一眼,自然認出了這傢伙就是當初聲言要砍他腦袋的那個銀袍小將,誰能想到才過去幾個月,就輪到這傢伙親自品嚐身陷囹圄絕望無助的滋味,這真是報應不爽啊。
看見仇人倒黴,萬磊心中大爽,又大聲道:“這些人假冒我大明忠臣義子之名,汙辱忠魂,各位將士,你們說是不是該殺?”
“該殺!”又有近萬新軍大喊,下面的官俘們都傻眼了,城內的人說他們是冒牌貨也就算了,現在居然要動刀子殺人了,這真是大水橫衝龍王廟,小鬼板倒大城隍。
“入箭,射死他們!”萬磊一聲令下,城頭上頓時就有近萬張弓拉滿,對著城下一通怒射。當然,這些箭一支也沒射中人,因為那些官俘本就遠在弓箭射程之外。
萬磊雖然很想搞吊絲逆襲,不過沒真想殺這些官,畢竟這些人不值得他弄髒自己的手。
雖然一輪齊射沒射到人,不過這一幕自然落到敵將的眼中,他再傻也看明白了:城內的人壓根就不管這些官俘的死活,不過他還是不甘心,抽出刀架到李景隆的脖子上,道:“快開城投降,不然老子殺了他。”
刀架到脖子上,李景隆顯然沒有視死如歸的精神,一個勁的求饒,又不停地衝城上喊話勸降,不過萬磊壓根就不理他,還道:“殺吧,馬上就把這個騙子的腦袋砍下來,若是能扔上來給我們當球踢,那就最好不過了。”
對方拿出“分我一杯羹”的“大無謂”精神,敵將氣得手腳發抖,不過這當頭一刀最終還是沒砍下去,因為這人不是他想殺就殺的,說話算數的人遠在燕軍大營中一座高塔上,他們正時刻關注著勸降的動態,其中一個和尚放下手上的念珠,對身邊一年經男子道:“人才啊,可惜了。”
“軍師,那個小子咱家認得,就是殺害先王的那個賊子。”和尚旁邊一個面白無鬚的男子咬牙道。
“哦,原來是那人,難怪,難怪。”那和尚搖搖頭,又道:“難怪北平城的百姓鐵了心不肯降,原來是這小子在搗鬼。唉,真是可惜了,人才難得啊。”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本王狠不得馬上拿住那賊子,千刀萬剮以祭奠父王之靈,來人啊,傳令下去,繼續攻城,不管死傷多少人,都要把北平城給本王拿下來。”年輕男子就是新任“燕王”朱高煦,這傢伙跟他老爹一樣,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數月前,燕叛軍被擊敗,他的兄弟姐妹們都降了朝廷,他偏不降,一邊收攏他老爹留下來的死黨舊部,一邊與朵顏三衛暗中勾結,現在還明目張膽地引賊入冦,擺明了要將造反進行到底。
造反歸造反,殺父之仇不得不報。數月前,朱高煦就派人到長平驛去捉拿萬磊,想用仇人的人頭來祭旗。不過事與願違,派去的人被守株待兔的錦衣衛逮了個正著,損兵折將得不償失。新仇加舊恨,現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殿下不必動氣,更不用大動干戈,只要略施小計,那廝就能手動擒來。”那和尚就是道衍,他見主子被憤怒矇蔽了理解,所以忙勸,又向身邊那面白無鬚的男子問道:“馬公公,貧僧記得,那人只是一介驛丞,對吧?”
“是,他手刃親王罪在不赦,被貶為小吏。”白鬚男就是馬三寶,上次秘捕行動的總指揮,不但有多名手下落入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