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敏春終於回過神來,悽慘一笑,“成王敗寇,妾身無話可說,只是靖祺終究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還請王爺看在一點點香火情的份上,不要為難了他,就算他有個狠毒的母親,他身上也流著王爺的血。”
此時,蕭靖祺正在外面和一幫公子哥在酒樓暢飲,喝得昏天黑地,這樣驚天動地的訊息還沒有傳到他的耳朵裡,當然,這也是梁側妃刻意安排的,就算出事,也可以把蕭靖祺撇得一乾二淨。
淮南王爺怒極反笑,“你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梁側妃眸光透出一絲決然,反詰道:“為何沒有?我們母子自知身份低微,無法與王妃母子相較,但靖祺他一直都很努力,想讓你這位父王看到他的努力,可是你眼裡只有你的世子,靖祺實在太可憐,他的父王對他不聞不問,無論他怎麼努力也得不到父王的認可,也只有我這個母親能盡些綿薄之力了。”
見梁敏春還執迷不悟,淮南王爺眼中又多了幾分怒意,“你心中只有你的貪慾,早已經迷失雙眼,你捫心自問,本王對靖祺雖然不像對天熠那樣寄予厚望,可對他一向是多有提點,多有寬容,就靖祺做的那些腌臢不堪的事情,本王也只是略施薄懲,這些,你卻全都自動過濾掉,眼中只有野心和利益,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只要是擋了你路的人,你一定要挖空心思地一一除去,母后說得對,淮南王妃也不是你的格局,你這樣的人,又豈能僅僅滿足於此?”
見王爺言語中透出對自己的極度厭惡,梁敏春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還有一絲得意至極的譏誚笑容,“要是世子他一直好好的也就算了,可是他殘廢了,一個再出色的王子,殘廢了,還能做世子嗎?天底下有這樣貽笑大方的世子嗎?”
“住口!”淮南王爺面色一黑,臉部肌肉不由自主地跳到了一下,他與蕭天熠長相併不十分相似,但都是身形頎長俊朗挺拔的男子,淮南王爺年輕的時候,素有“芝蘭玉樹”之稱,到現在不但風儀不減,反而多了一種皇家實權王爺的從容持重,冷冷地看著梁敏春嘴角那抹刺眼的笑容,“你真是個瘋子,來人…”
“讓她說下去!”太后涼涼的聲音忽然響起,雖然已經平和如常,但聽在人耳朵中,有種令人膽寒的威嚴。
梁側妃陷入了瘋狂的偏執之中,眼底發出幽冷的寒光, “蕭天熠殘廢了這麼多年,也沒見你有改冊世子的意思,我就等啊等,看誰熬得過誰,可蕭天熠他就是不死。”
袁嬤嬤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嘴角都打出了白沫,狠狠罵道:“你這個惡毒的踐人。”
梁敏春毫不在意,慘白的唇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可是無神的眼睛卻透出陣陣機芒,定定地看著淮南王爺,“你知道給了人一個希望之後又殘忍奪走的痛苦嗎?”
淮南王爺只覺胸口疼痛,霍然起身,背過身去,雙手交叉在背後,不再看梁敏春,只是聲音幽冷如鐵,“本王從來沒說要冊立靖祺為世子,所謂的希望,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
梁側妃盯著王爺的高大背影,神情變得異常激動,“雖說世子殘廢了是個意外,可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機會,讓我看到了希望,可王爺卻毫無此意,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我等了一年又一年,三年過去了,四年又過去了,我突然發現,再這麼等下去,等到我頭髮花白牙齒掉光,我也等不到蕭天熠命喪黃泉的那一天。”
太后厭棄地看著這個蛇蠍女人,“所以你就想殺他?”
“是啊!”梁側妃發出一聲綿長的嘆息,“蕭天熠原本就是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我只不過是順應天意送他走罷了,王爺你總說靖祺不夠大氣,可你想過沒有,靖祺所謂的狹隘,不全都是因為他鬱郁不得志的緣故嗎?如今我已經別無所求,只希望王爺心中念著對靖祺的一點點愧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