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待你不薄。”皇上說這話的時候,字字如同利刃一樣冰涼地刮過李燕珺的肌膚,讓她彷彿置身冰天雪地之中,冷得發顫。
不過她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大聲反問道:“你待我不薄?天底下所有人都可以對我說這句話,唯有你不可以。”
皇上聽出了李燕珺的話外之音,眼神一眯,“什麼意思?”
李燕珺身為一個女人,當然也是真心愛慕皇上,悲憤道:“你聽著,蕭遠航的確不是你兒子,可並非我偷人所得,我李燕珺此生只有你一個男人,可你並不怎麼愛重我,如果德妃生下孩子,我皇后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你知道嗎?我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死了,太醫說因為在胎中,我憂思太過的緣故。”
那個一生下來就夭折的女嬰,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李燕珺幾乎瀕臨瘋狂,“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所有人,只有我生的孩子才是嫡長子,才是龍騰未來的太子,我也不至於日日擔憂這個孩子還沒有出生就被德妃的孩子搶了先。”
明明是自己貪得無厭,還在這裡滿口胡言,皇上心下一怒,一巴掌打在李燕珺的臉上,怒意如潮,“原來德妃真的是被你殺的,你的手上一開始就沾滿了鮮血。”
李燕珺吃痛,不過只是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連最痛的痛苦都經歷過了,還怕這個嗎?“是,我的手上是沾滿了鮮血,可我對皇上的愛慕,是誰也不能否認的,我的孩子死了,無奈之下,只得抱來一個別人的孩子,當做是我生下來的,沒有為所愛的男人生下孩子,你以為我沒有痛苦過,沒有愧疚過?”
“那後來呢?”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皇上多看一眼都會覺得噁心,可他為了知曉當年的真相,只得強忍著心中翻滾不止的氣息。
李燕珺痴痴一笑,這時她愛了多年的男人,龍騰王朝的皇上,可如今對自己的只有厭惡和痛恨,她是不擇手段,是工於心計,可她也是一個女人,也有著一個女人最原始的情感和愛雨,可惜這個男人眼中從來都沒有自己。
“我想如果將來有機會生下你的皇子,只會讓蕭遠航做個閒散王爺,逍遙一世,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讓別人的孩子來繼承你的江山,你的基業?”
可惜時值今日,兵臨城下,再動人的話也撼動不了皇上早已冷透的心,尤其是一個欺騙了他多年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養的野種居然還來謀奪自己的江山。
李燕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自言自語中,彷彿沒有看到皇上眼中的冷意,“可還沒等我再生下你的嫡親血脈,你的心就完全落到另外一個女人身上去了。”
靜妃?皇上週身一凜,整個人都被怒火點燃了一般,箭一般地射向李燕珺。
李燕珺見自己一提起靜妃,皇上的反應就完全不一樣了,臉上浮上苦澀的笑意,“自從靜妃入宮之後,你就完全忘了我這個皇后,連祖宗定下來的每逢初一十五必在坤寧宮留寢的例制,你也全然拋諸腦後,你滿心滿腦都是靜妃,完全不知道我夜夜獨守空房,有多麼痛苦?”
李燕珺的話充滿了控訴和幽怨,要把多年的苦痛和幽怨一股腦兒對這個尊貴的男人全都傾瀉出來,他以為他對自己不薄,可在自己心中,他才是最大的負心漢,辜負了自己所有的熱血和痴情。
“朕給你了中宮權力,給了李氏一族兵權,可你還不滿足,真是人心不足。”皇上一字一頓道,“你妄想的太多,貪婪無度,全然不知反省,竟然還大言不慚說朕對不起你?”
李燕珺冷笑,“你是給了我權力沒錯,可我也是一個女人,我也需要男人的疼寵,難道這也錯了嗎?”
皇上看著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眼神冷得像冰,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淡淡道:“你和靜妃情同姐妹,原來都是假的?”
李燕珺瘋狂笑出聲,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