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著我要和她倆人在這裡過上一夜,我的初衷是決定不這麼做的。
往地下走的時候,感覺這裡的空氣像凝結住了一樣冷。在整棟房子裡,這裡是奇妙氛圍散發得最濃烈的地方,完全感受不到生命殘留的跡象。可能由於這個原因,這一家人才會產生逃離此地的衝動。但即便如此,為什麼要特意把出口放在地下呢?
走到出口處伸手去開門的時候,不自覺地用手電照了一下房間裡,發現門的正上方好像釘著什麼東西,灰濛濛的看不清楚,我伸出手擦了一下。
那是一個小十字架,看上去似乎是木質的。
看到這個十字架,我立刻被一種莫名的不安所籠罩。是誰在這種地方放了這種東西呢?
我原地站立良久之後,右轉上了樓。走過玄關開啟臥室的門,這使得目光剛落到日記上的沙也加嚇了一跳。
“怎麼啦?”她問。
我猶豫了一會兒,說,“我也跟你一塊留下吧”
沙也加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不停眨著眼睛,“你不需要擔心我的”
“不是因為這個”我說,“我也想知道,這幢房子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
她似乎在考慮著什麼,嘴巴歪向一邊,然後衝我微笑道。
“三明治多買點就好了”
“偶爾節食一下也無妨”說著,我坐到了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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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說了十字架的事情後,她提出也想看一看,於是兩人來到了地下室裡。
“真的是個十字架耶”把手電往門上一照,沙也加說,“說不定這戶人家是基督徒,不過我還真沒聽說過把十字架釘在這種地方的”
“我覺得如果真的是基督徒的話,應該掛一個更像樣的十字架才對”我表示不解。
隨後,我們依舊回到臥室繼續讀佑介的日記。因為光線不夠,所以又多點了三支蠟燭。
沙也加提議,我們還是一篇不跳地按順序讀下去,我也和她意見相同,因為時間還綽綽有餘。
在閱讀的過程中,我們終於能夠判斷出,佑介剛開始寫第一篇日記的時候是小學四年級。因為到了第二年的四月份,日記上寫道“今天開始我是五年級學生了”,並且這一段期間並沒有特別引人注意的部分。佑介保持著勤勉的生活作風,家裡也似乎很太平。
然而到了這一年的六月份,形勢發生了突變。
“六月十五日 雨 晚上,爸爸跌倒了,我正在房間裡寫作業的時候,聽到了媽媽的大聲叫喊。來到爸爸房間後只見他趴在椅子邊上直哼哼。媽媽叫我快點回自己房間,但我很擔心,所以呆在那兒沒走。媽媽對爸爸說,叫救護車吧。而爸爸卻擺了擺手,說‘別管我,你們都出去!’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爸爸叫得那麼大聲。然後媽媽攙著我的手說,我們下去吧。我問她爸爸病了嗎,媽媽回答我,你不用擔心。我和媽媽來到廚房的時候,爸爸走了下來,大汗淋漓。爸爸對我說,這件事別對外面說哦。我問,為什麼不能說呢?他回答,因為沒什麼事。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但什麼都沒再問”
“六月二十日 陰轉小雨 從學校回來後,看到爸爸的鞋子放在了門口。今天他應該不休息,所以我有些驚訝。
我放下書包後,往爸爸房間裡偷看了一眼,他衣服也沒脫就躺在了床上。我走進去後,爸爸睜開了眼睛。我說,我回來了。爸爸小聲回答了一下,嗯,然後又閉上了眼睛。等媽媽回來之後,我問了她爸爸的事情。她說,應該是有點累了吧,我卻擔心的不得了。晚上山本君帶來了小蝌蚪給我看,雖然我很喜歡,但看到後一點也不開心”
透過這兩篇敘述可以看出,佑介的爸爸當時身體不太好。
“自己身體不好的事不讓外傳,這點有些想不通呢”我對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