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可否，不曾大喜也不曾大悲，如此氣度，令人折服。

“閣下可是天啟八年京兆解元，九年的會元，劉子瞻劉先生。”在座中有一個三十餘歲的儒生遲疑地道。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眼中已經沒有悲喜得失。

“沒想到一經三十年，還有人記得老夫。”

“竟然真的是劉先生！”儒生大喜過望，“當年先生兩年連奪解元、會元，名震京兆府。晚生當年還是一小小童生，曾有幸見過先生一面。”

聽到儒生這麼說，有些當年在京兆的人立馬就記起來當年那個劉子瞻。沒想到竟然默默無聞地在這裡開了一間酒館，一過就是三十年。哪怕是對他不熟悉的人也不禁微微側目。

但是隨後，儒生臉色一變，冷聲道：“要不是先生當年被奸人陷害，取消了殿試的資格，恐怕先生早就已經位極人臣了。當年先生悲憤而去，不知道有多少仁人義士為先生鳴不平！”

“後生，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若是當年我三元及第了，那又怎麼能夠有緣再這裡聽到嬴師的大作呢？”中年文士劉子瞻沒有一絲對於過去的怨恨，剩下的只是解脫和平靜。

“先生大德，晚生受教了。”儒生起身恭敬地作揖。

劉子瞻點頭微笑。然後他起身朝四周的來客拱了拱手，和聲道：“子瞻幸得嬴師傳道，自知多年荒廢，不知自強自立。雖半生蹉跎，但卻自負老當益壯，仍可讀書萬卷。”

“今日乃是聽風問雅軒開放的最後一天，明日老夫就將啟程前往稷下學宮求學了。在座的客人都可以免單，算是老夫的餞別宴。”

“劉先生大才，大周神朝隨時歡迎先生駕臨，傳授教化聖道。”姬玄照笑著道。

“殿下謬讚了。”劉子瞻謙虛地道。

姬玄照滿臉笑意，突然轉身誠懇地對嬴子虛道：“嬴先生可否前往我大周神朝，以先生大才，他日必將封侯拜相，前途不可限量。”

沒人能夠想到姬玄照竟然會如此放低姿態，甚至不顧自己太子的尊貴身份。不過這也才情理之中，古往今來能夠寫出不朽詩詞的才幾個人。姬玄照現在做的就好比千金買馬骨，就算嬴子虛日後江郎才盡，一旦這樣的人也被大周朝給邀請了，定然會吸引別的讀書人前來投奔。

“皇兄，你怎麼可以邀請他去大周呢！”不等嬴子虛回應，姬淵便急得大喊出來。

“住嘴，塵皇叔曾與嬴先生賭鬥失敗，晉王府的人不得再去對付嬴先生，姬淵難道你忘記了嗎？”姬玄照不負之前的和煦溫和，聲色俱厲。

“可是……”姬淵還要辯解。

“孤會上奏給父皇，罰你禁閉三月！”姬玄照毫不客氣地道。

聽到這話，姬淵這才猛地醒悟，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他已經被當成政治的犧牲品了。他沒有再辯解，因為毫無意義。他的指甲已經深深地刺入了肉中，唯有身體上的疼痛才能讓他掩飾心中的憤怒。

“好了，你們的事，某不欲多管。姬淵，你想使什麼手段，就衝著某來。”嬴子虛冷冷地道。說完，嬴子虛神色稍霽，對姬玄照說：

“大周貴為不朽神朝，某閒雲野鶴慣了，恐怕難以適應。”

“既然先生這麼說了，孤也就不強求了。”姬玄照沒有絲毫地氣餒。他本來也就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嬴子虛背後的神劍宗本來就貴為頂級宗門，僅次於不朽傳承的勢力，又怎麼會輕易改換門庭呢。

“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