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對,他是瘋子。一個瘋子罷了。&rdo;江儀突然如夢初醒,也堅定地說了一句。
兩個閨中好友當時都在現場,傅亭蕉對她們的話深信不疑,也便將這事兒徹底撂下了。
至於後續左晟和太后命左奪熙徹查登凌班,查明登凌班屬實不知婁景秀的身世,也沒有參與行刺,卻仍將他們趕出了鐸都,終生不得再入鐸都那些事,她也一概不知了。
她只知道,九哥哥的手傷得比較深,好得比較慢,且又傷在右手,生活總是不便利的。
所以,她每天都會去鍾秀宮,特別是吃飯的時辰‐‐
給他餵飯。
反正皇舅舅和姨祖母都不在,小肅子也會聰明地出去,順便給他們守門。
不過,左奪熙自然是寧死不從的。
從前都是他給傅亭蕉餵飯,這麼換過來,他丟不起這個臉。
傅亭蕉不著急不惱怒更不氣餒,她把清淡的適宜傷口癒合的食物盛進碗內,拿著小勺子舀了一口,就這麼一直笑眯眯地舉在左奪熙嘴邊。
左奪熙把頭扭向左邊,她的小勺子就追向左邊,左奪熙把頭扭向右邊,她的小勺子就追向右邊。
追逐的時候還軟語撒嬌:&ldo;九哥哥你就吃一口嘛。&rdo;
左奪熙不堪其擾,終於張嘴吞了一勺,頓時臉都紅了。
第一口吃下去了,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便都順理成章了。
轉眼便到了六月,左奪熙手掌上的傷終於好了。
天氣漸熱,身上的衣物也在一件件減少,傅亭蕉褪去厚厚的冬衣,換上了清涼的夏裝。
相比往年,她有些不習慣。
因為胸前的柔軟過了這一個冬天,越髮長大了一些,已從小杏子變成了水蜜桃大小,穿上輕薄的夏裝之後,便能很明顯地看出來與從前的一馬平川不同了。
她有些莫名的羞赧。
這變化自然沒瞞過別人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有些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同了。
好在九哥哥除了今年第一次見到她穿夏裝的時候愣了一瞬轉過頭去之外,對她一如平常。
她倒不知道手腳往哪裡擺了。
過了些時日,才總算適應了。
這日,她跟阿固學了做糕點,做出了一盤棗糕,便興沖沖地來送給左奪熙吃。一跨入院內,她便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同了,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片刻後,她才明白了過來‐‐
花不同了。
往日鍾秀宮種的各色花草都有,而今天全部換成了一種她沒見過的東西,似乎是花……但是還沒開放,只有綠葉子翠青翠青的。
小肅子正好出來迎接,見她看著那些綠葉子,便笑道:&ldo;郡主,這是美人蕉,您沒見過吧?美人蕉生長在南方,能適應咱們鐸都環境的美人蕉可是極少,好不容易才找全了這一院子的美人蕉。據說從上個月開始便是花期,可是鐸都比南方冷些,所以都還未開花呢,興許要等到下個月或是更遲一些了……&rdo;
&ldo;美人蕉?&rdo;傅亭蕉咀嚼著這三個字,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名字的由來。
&ldo;小肅子,還不是你驕奢淫逸,尋常的花不喜歡,偏要換什麼美人蕉。&rdo;左奪熙從遊廊盡頭走了過來,語氣似在斥責。
&ldo;哎,殿下‐‐&rdo;小肅子想為自己反駁,結果一見左奪熙的眼神,便乖乖閉嘴了。
得,又背了一黑鍋。
心裡一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