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經躺在醫院裡。

一個小護士盯著她，眼神單純無害：“江指導，您醒了？”

江春紅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纏著紗布。

“您受傷了，還需要休養，先別動。”

小護士溫柔地將她手拿下來。

人在虛弱的時候，內心柔軟的一面特別容易表現出來。

江春紅眼神溫軟，點了點頭：“我睡了多久？”

“一晚上，剛到十二點，現在十六了。”

小護士陪著她說話。

江春紅嘆氣：“元宵都過了。“

“薇薇……“

她忽然唸叨起來，眼睛亮起來：“護士，我女兒呢？她在哪裡？“

薇薇一定趕過來陪護了。

可是，小護士搖了搖頭：‘您是被救護車送到醫院來的，我也是從報紙上看見過您，才知道您是江指導，如果您要聯絡您的女兒，可以等明天早上，我們醫院打電話。“

言外之意，是白薇薇根本就不知道她住院了。

“這次的傷者很多，身份確定不過來，通知家屬還是要時間的。“

小護士又補了一句。

江春紅欣賞於她說話條理清晰，失落於一個好好的元宵節，自己孤零零躺在醫院裡過了，獨生女兒卻陪著人家家裡在快活。

“行了，不必了，我又沒出事，打電話也是給人家晦氣。“

她擺手，眼神裡寫滿了落寞。

這輩子，沒什麼真心朋友，原以為結了婚有個家庭，可是丈夫是個敬業的軍人，唯一的女兒……呵，倒不如沒有生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

江春紅瞅著這個小護士，越瞧越覺得她長得模樣標緻極了。

小護士甜美一笑：“我叫杜鵑。“

“杜鵑？杜鵑這個名字，誰給你取的？“

江春紅眉毛抖了抖，頗為不悅。

杜鵑小心翼翼道：‘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是被軍醫收養長大的，杜鵑這個名字，聽說是撿到我的老軍醫在我脖子上掛的吊墜上看見的倆字。“

或許，就是她的父母取的。

“這個名字，不好。”

江春紅搖了搖頭。

杜鵑立即頷首，拉住她一隻手道：“以前覺得名字只不過是個稱謂，不過今晚遇見您，覺得您特別溫柔可親，像長輩一樣，要是這個名字讓您不喜歡了，我就不要，您給我取個名字吧？”

好機靈！

江春紅讚賞地瞧了她一眼：“夜鶯就像流鶯，杜鵑鳥又是個敢生不敢養的胚子，還是百靈鳥好，聲音好聽，乖巧伶俐。”

杜鵑把蛋下在別人窩裡，這不就是棄嬰麼？江春紅想起自己母親將自己送給江家撫養，然後一走了之，心裡一口悶氣發洩不出來。

“好，那以後我就叫百靈了，您就叫我靈兒吧。”

“哎，靈兒，你在這兒當護士，累不累？”

江春紅噓寒問暖，她關心人習慣了。

甭管真的假的，都是順口出來的。

杜鵑舔了舔唇：“不累，我習慣了，當初被軍醫收養，我就發誓，我這輩子都要像他們一樣治病救人，可惜我沒有考上軍醫，只能當個護士。“

“軍醫要讀很多書，咱們孤兒哪有那個條件。“

江春紅強撐著坐起身，杜鵑趕緊來攙扶她。

她搭住女孩兒的手：“我當年也要當軍醫，可是連本醫書都借不到，後來……我就找了個更適合自己的路子，熬出頭。“

杜鵑吃驚了一秒，卻沒有表現出來。

原來這個江指導是個孤兒，今晚，她其實故意在這個床位守著的，車禍傷亡慘重，要她看護的不止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