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離開的那天,許冠清和聶珠合夥請她吃了頓飯。
許冠清不解,“安之你做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辭職?”
聶珠感懷慨嘆,“楊誕他們走了,曾總也走了,現在連你也要走了。”
安之拿出早為兩人準備好的聖誕禮物,“別不開心啦,以後不是還可以電話聯絡嗎?來,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驚叫,“啊!你怎麼知道我就想買這個?”
安之笑笑,想知道不難,惟有心而已,她還記得第一天來飛程面試時,溫文的許冠清對她招呼十分周全,只可惜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飯後她上樓去找司寇,“我辭職了。”
司寇看她面容一掃往日萎靡,微彎唇邊隱不去一絲淺淺笑意,從眼眸到氣色都再次呈現靈動而充滿生氣,內心不禁微微苦澀,“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借出懷抱讓我哭一哭?”
安之一愣,然後失笑,習慣性就抬腿輕踢他。
踢完後卻帶三分誠摯認真地向司寇張開雙臂,“來,我抱你。”
司寇沒想到她來真的,定睛看她三秒,也不客氣,將她攬入懷內,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吻,“如果他對你不好,或者什麼時候不開心了,歡迎再回到我懷裡哭。”
安之與他緊緊擁抱,輕微哽咽,“司寇哥哥……”
司寇眼眶微潮,懷中人兒此生已註定和他無緣,不管有無血緣關係,在她心裡他始終只能是她的哥哥,他終於鬆手放開她。
“辭職之後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這段日子經歷太多,她需要一些時間讓自己好好沉澱,還不想馬上重新又進入社會,“我媽身體不好,我打算先陪陪她,然後出去旅遊一段時間。”調整一下情緒和狀態。
“莉姨身體怎麼了?”
“老是咳嗽,扁桃體三兩天就發炎,吃不下東西,叫她去看醫生總拖著,我準備陪她去醫院好好做一下檢查。”
“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改天我去看看她。”
安之抬首,眼內熠熠,雖明知不可能卻還是帶著三分期待,她如小孩般稚氣道,“不如讓我媽也做你媽吧?”
司寇先愕後笑,拍她一下腦袋,“傻孩子。”
安之輕輕唉地一聲,眼底遺憾仍然若隱若現,司寇內心有些微感動,顯然這女孩子是衷心盼望他成為她的哥哥,想了想,她說,“不如你和他去做一個親子鑑定,說不定其實原來你是的呢?”似不到黃河還是不肯死心。
“國內沒有法院發出的檔案不能做親子鑑定。”
“那有什麼難,你去香港做啊,或者買通醫院的醫生。”
司寇半垂下眸子,淡淡笑了笑,“從小爸爸就很好,對我和親生兒子沒區別,知道一個是或否的答案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她不再說話,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正猶如她之於彩票,明知最後一定會失望,又何必給自己無謂的希望,有什麼必要自己一手給自己造就困擾。
“倒是你。”司寇笑瞥一眼安之,“告訴他了沒有?”
安之搖了搖頭,遲疑道,“我不知道怎麼說好。”
她並不打算和司淙相認,倒不如索性就讓這個秘密長埋心底。
司寇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不贊成地搖頭,“我勸你最好還是找個機會告訴他。”
“再說吧。”她和關旗陸才剛剛複合,關係還脆弱得很,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安之開門離去時隔壁辦公室的司淙剛好也開門出來,見到她明顯一怔。
即使他臉上的不豫只存在了千分之一秒,那一瞬安之還是感覺到了,心下微愕,低叫了聲,“董事長好。”然後匆忙離開。
司淙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