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庭竹以為他願意救,忙道:“這是我的妻子,我們在這裡已經被困了三日有餘,若是你肯救我們出去,定當重金酬謝。 ” 那樵夫一聽這話,更不對勁了。 這人長得跟個乞丐似的,渾身髒兮兮的,哪能娶這麼個美人當妻子,恐怕是撒謊了。 但是,畢竟人還在他懷裡躺著,樵夫也不好輕舉妄動。 萬一傷著人就不好了,這樣的小姑娘,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家裡的掌中寶。 他女兒若是沒被拍花子拐走,也和這個姑娘差不多大了。 “好,你如果放心,便將你夫人交給我,我將她帶下山去醫治。” 墨庭竹心中猶豫,畢竟,他不確定,眼前這個樵夫是不是好人。 他不敢把唐婉單獨交給他,萬一出點什麼事,他做什麼也無法挽回了。 他眼中多了些許警惕:“這位仁兄,你只需幫我報信即可。” “可是,我看你夫人已經燒得神志不清了,若是再這麼燒下去,恐怕會燒壞腦子。” 樵夫故意試探他,若是他在乎這女子的安危,估計他也就是這女子的丈夫。 若是不在意,仍舊固執己見,那便不用猶豫,直接將人敲暈帶走便是。 墨庭竹聞言,默默將唐婉身上裹得更緊了些。 將防水的大氅披在最外面。 他跪地,面露哀求:“好,我信你,等我出去了,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夫人。” 樵夫眼中心中同時一震,連忙將人扶起:“好,你且在這等著,我立馬就去報官。” “你家人在何處,我要去何處通知?”他語速又快又急,顯然是不想再耽誤下去。 男兒膝下有黃金,況且,看著男人如此焦急的樣子,彷彿能夠豁出性命,估摸著,這真是他的妻子。 樵夫不再為難,心中著急的很,恨不得長出十條腿來,立馬跑下山去。 墨庭竹簡直要流眼淚了:“我是安平王府的,你去安平王府報信 ,就說莫庭竹與夫人已經在此處困了三日多,請速去。” “好,你夫人,身體狀況不大好,你儘量給她捂出汗來。” 說罷,也不等他回答,直接衝進了雨幕之中。 墨庭竹緊緊抱著唐婉,他不知道這個樵夫會不會臨時反悔,但是隻能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他曾經以為,自己不會求任何人的。 他看著唐婉蒼白的唇,紅彤彤的臉,往日的那些驕傲,早就不知被拋到哪去了。 什麼都沒有她重要了。 天地之中,彷彿只留下了他們二人,空空蕩蕩。 正當墨庭竹覺得手腳已經開始發冷之時,卻聽見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找到了,找到了,王爺找到了!!!” 他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唐婉因為拖了好幾天,所以一直高燒不退,嘴裡都是口齒不清的胡話。 丫鬟們正一輪一輪的給她敷上溫熱的帕子,用來退熱。 而墨庭竹在祠堂罰跪,墨母眼睛通紅,拿起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 “你要死啊你?!”她說著 ,一鞭子狠狠落下。 墨庭竹忍不住悶哼一聲,額頭青筋暴起。 墨母打他,自己卻更心疼:“你怎麼就這麼跑出去了,要是沒有遇到那個人,你還會被困多久,你何時才能懂事一些?” “從前你貪圖玩樂,我都念在你年紀尚小,覺得,或許你還不是做丈夫父親的年紀,愛玩愛鬧些也正常。” “我覺得,你只要不傷及自己的性命,我什麼都能依著你。” “我知...........你幼時吃了不少的苦頭,我體諒你,我覺得,你那時年歲尚小,就經此劫難,一時性情大變,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墨庭竹,你已經到弱冠之年,承襲了爵位,你不是小孩子了。” 她越說越哽咽,渾身一軟,跌坐在地上,兩行清淚就那麼流了出來。 她臉上,因為多日的操勞擔憂,所以多了不少的疲態,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眼睛下方更是烏黑一片。 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 她三十多年來,因為保養得宜,所以從未長過白髮。 因為他,不過短短几日,頭髮便已白了不少。 他嗓音沙啞:“對不起,母親。” “你要懺悔,你就對著你亡故的父親懺悔,你仔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