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想著,忽然覺得下身一痛,血液直接濺到了他臉上,溫熱的液體,噴射到眼睛裡,他下意識閉眼。 下一刻,身下轉為劇痛,他忍不住抱頭慘叫起來,聲音淒厲,在地下牢獄裡迴盪著,像是索命的惡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雙手捂著褲子,血液很快就染紅了他的手掌。 這一劍,是墨庭竹刺的,直接將他的命根子連根切斷,接都接不起來的那種。 何亦瘋了一樣,想撲上來撕咬他,可是身下太痛了。 他如今臉色蒼白,如今冷汗涔涔,嘴唇瞬間失去了血色,連翻動身體都難做到,更別說撲上去打人了。 墨庭竹臉上掛起一抹笑,怎麼看都有些邪肆,他下巴微抬,提起腳尖,狠狠一腳踩了下去。 只聽噗嗤一聲,那小拇指大的東西,就化作了血水。 何亦堅持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好了,住的牢房,也從那種陰暗潮溼的地下,搬到了地上,甚至還有單獨的棉被,將他渾身都烘的暖烘烘的。 他顧不得疼痛,還以為是自己的母親花錢將自己撈出來了,估計過幾日就能出獄了。 此時的他自然不知道,他母親早在前幾日就被他氣死了,哪裡還能來救他呢? 況且這樣的大罪,不論是放在哪個朝代,都是要死的,怎麼可能會放他出去 。 只是,或許這些是經歷,已經將他腦子裡唯一僅存的那點智商消磨殆盡了,他現在滿心盼望著,自己的母親能將自己救出去。 他母親最疼他了,從小就是要星星不給月亮,一定會將他救出去的。 只聽下一刻,牢房的門就“啪嗒”一聲被開啟了,他面上一喜,雙目放光的看向門口。 然後就見到了,他此刻最不想見的人。 “夫君,別來無恙否?” 他瞬間瞳孔驟縮,心臟劇烈跳動,時不時伴隨著抽搐。 眼前的女子,穿著雖然不說多麼華貴,但也比他如今好了太多。 可是,她不是被關在死牢裡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而且,手上還拿著那麼多東西。 他吞了口唾沫,強裝鎮定道:“夫人,你是不是已經找到救我出去的方法了 ,你快叫我出去,出去之後,我將那些通房外室通通遣散,只留你一人好不好。” 他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當然,這只是他自己以為的。 他的傷口雖然被潦草地處理了一下,可是身上的衣服還是那麼一套,如今早已臭不可聞,只是他自己聞習慣了,所以沒什麼感覺而已。 他的臉頰更是深深凹陷下去,比街邊最悲慘的乞丐還要瘦一些,不修邊幅,邋遢至極。 如今做出這副樣子,只讓人覺得作嘔。 從前在衣服和裝扮以及那些鞋墊子的襯托下,他姑且還是能看得過去的,可如今他什麼都沒有,又髒又臭,也不知是多少天沒沐浴了。 搞出這副作派來,簡直讓人恨不得把隔夜飯也吐出來。 “夫君,你說什麼胡話呢,三日後你就要死,我還管你什麼通房外室。” 她捂著唇,眼睛微彎,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何亦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提高聲調:“這不可能,我母親一定會救我的。” “你還不知道吧,母親早在得知你入獄那一天,就已經被你活活氣死了,如今連個墳都沒有,或許早就被那些官兵扔到亂葬崗,被野狗啃食了吧。” 她一邊說,一邊將自己帶來的東西一一鋪在地上。 都是何亦從前最熟悉的東西,什麼蠟燭,薄刀片,木刺鞭子,鹽水和辣椒水,化骨散。 他大聲喝道:“賤人,你要做什麼!” 唐清月聽到他的怒吼,還是下意識一抖,那種恐懼已經深深刻進骨子裡,即使知道他如今沒有反抗的能力,卻還是忍不住害怕。 但是,她沒有退卻,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我做什麼?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我也要讓你嚐嚐,我曾經過的是什麼日子,在這三日之內,我會千倍百倍的還給你。” “賤婦,你不怕下了地獄,老子找你索命嗎?” “你要索命就來索呀,只是你死的那麼早,我可是還要好好活著的。” 何亦搞不懂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