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宮裡的講師。”
宗隱明明把阿母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可腦子裡就是逐字、逐句反應不過來。
“隱兒,你配不上人家,哪哪都配不上!你去遊歷前,尚且結交了幾位富貴人家的兒郎,可是遊歷回來後,你整日窩在屋裡,懶到牆根結了蛛網!”
“我琢磨明白了,以後啊,我不管你了,家裡的錢不再有你的份,得給你弟弟妹妹留著。你要是再大病一回呢,我給你買棺材。你要是和上回似的離家出走,就永遠別回宗家。”
自己的兒,渾漁娘豈會真狠心不管,她還是給長子最後一次機會,把他逼到絕境,找回舊日結交,快些自立!等到他懂事了,肯立業了,也到了她向夫君提那主意的時候。
黑夜裡。
洛水南岸的報德寺郊,一路疾馳趕到洛陽的元丕父子三人,暗歎天運的不眷顧。他們沒著急進內城,先繞到城外南郊的目的,就是打算和芝芳花肆的掌櫃碰面,結果店肆被查封了!
元過:“父親,怎麼辦?”
“急什麼。”元丕已經恢復沉穩,說道:“我和芝芳掌櫃聯絡時,用的是‘僧芝’之名,即使酷刑使遍,這群蠢貨也招不出我們。只可惜才進京,有用的人手摺了大半。”
“我們沒人可用,皇帝還會重授父親官職麼?”
“新帝用不用我,不在我手下有多少人,我就算有一萬死士,怎和數十萬禁衛軍相比?我想讓新帝看到的,是我還有心力,我能替代元禧、元澄小兒!我的輩分能壓倒所有宗王!只有我,無篡奪皇權之歹心,可一心一意輔佐他親政。”
元悔問:“父親,我們明日就去皇宮請求拜謁麼?”
“嗯,一早就去。”
六月十一。
尉窈還是在天沒亮時租乘牛車趕往皇宮,榮師弟果然說話不算數,昨天分別時還說起早送她呢。閶闔城門處一天比一天堵,牛車停靠的地方比昨天早上離城門又遠一些,她跳下車,每走幾步路就聽見不同的販夫走卒在喊相似的話。
“腰腰,城門口等你。”
“搖搖,城門口等你。”
“舀舀,城門口等你。”
尉窈狐疑不已,走到城門口觀望,果然,是尉茂在等她!
“哼。”倆人眼對眼,緊接著把頭扭另一邊,誰也不理誰。
不過無論尉窈往哪走,走快走慢,尉茂都緊緊跟著。
尉窈擇個食客稍微少的食攤,尉茂先她一步坐在她要坐的位置,一句“快說,吃什麼”,尉窈繃不住了,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