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他們教的我都學會了,可我還是考不好,怨我嗎?我平日不勤奮嗎?還能怎麼爭氣?”
“不可理喻!”胡國珍摔門而去。
可是女兒嗚嗚的哭聲啊……他就算躲到天邊也能聽見,唉,生來就是討債的!起名時就起錯了!
其實在幾車“特產”面前,平城令沒把話封死,想正常進崔學館旁聽肯定不可能,尤其《詩經》課程的名額,早讓帝室子佔滿了,連各學館考進前三的勳臣子都只能去王、鄭、盧三館。
轉機是,崔學館正籌備建立唱詩社,在各方權貴的努力下,說服了崔館長招收一些侍童。
侍童平時的任務是抄詩,詩歌裡描述的器具自有館奴製作,但是給唱詩學子們發放、登記器物等雜活,得由侍童做。再就是教唱詩的女師喜好佛經,侍童或許還得抄些經文。
閒下來的時間,崔學館允許侍童站在學舍外面聽夫子講課,能不能聽清楚,那人家崔學館不管。不過夏、秋二季裡,訓義等五個詩經學舍好在固常禽林講學,那裡空曠,方便侍童旁聽。
胡國珍返回屋裡,把這些講給女兒聽,提醒道:“這種機遇也只能求來一次,你要願去,就別覺得受屈辱,別覺得我讓你去給別人當陪讀、當書僮,你到那裡後必須收斂脾氣不能惹事!”
胡烏屋抽抽泣泣地問:“那各個學舍講詩的時候,唱詩社拘著我們幹活,不讓我們去聽課怎麼辦?”
皇甫靜笑著戳一下女兒額頭:“你當各家送子女過去的權貴傻,還是當崔學館傻?這是相互得好處的事,說是侍童,不過是崔學館用此方法,拒絕掉不真心求學的孩童罷了。”
胡國珍讚許地看眼妻子,事到如今,只能進一步寬慰女兒:“平城令自家的女兒也在今回送進的侍童裡。你好好想想吧。”
“不想了,我去。”胡烏屋破涕為笑,著急問:“那什麼時候能去?”
“哎呀讓你吵得頭疼,耐心等訊息吧。”
且說尉窈,下午過來崔學館後,她先去夫子院拜謝恩師,而後得知遊歷講學的日期定在六月,是因五月的大狩獵活動,恩師得參加。
離開夫子院後,尉窈去找郭蘊,二人又叫上崔尚和孔毨師兄,同學舍的另名女弟子柳貞珠,善義學舍的崔瑛,一夥人有說有笑去固常禽林看黑旋風。
元珩、亥也仁等帝室子早於此處玩耍,亥也仁隔老遠喊:“尉窈女郎,元珩讓我問你……”
元珩挑眉毛瞪眼:誰讓你說實話的!
亥也仁瞪回去,繼續笑著問:“他讓我問你,你阿母平時打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