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義默了半天,忽然抱胸笑道:“沒想到你竟摸清了蘭姐的家底兒。好弟弟,這次是姐姐做的不厚道,現在這裡先和你賠禮道歉啦。你既然開口,姐姐也不好駁回,一萬五千兩就一萬五千兩吧,成交!”
“好,爽快!”
蘭若義道:“你現在帶著這鷹蛋連夜出城,三天後,莽原老地方見,到時咱們再銀契兩清。”
厲小風點點頭,他早知道蘭若義等會兒要幹什麼,也不囉嗦廢話,直接帶著鷹蛋走人。
蘭若義看厲小風已經走得不見人影,這才調轉方向,朝睿親王府的內宅奔去。
鷹園復又寂寥無人。月色下,鷹巢前卻忽然多了一抹纖細的身影。
舒靜君看著一窩鮮血淋漓,倒抽一口涼氣,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狠!”她忽然轉頭認真說道:“好小黑,你看見了罷,他們不僅想偷你的蛋,還想把你和你媳婦全殺了呢!連你的窩兒都毀了,這兩隻倒黴的鷹兒也做了你們的替死鬼!”
“面對這種惡徒,咱們豈能善罷甘休?你快去追上那男人,千萬別跟丟了,也別讓他發現啊。快去,快去!”
——立在她肩上的竟是一隻老鷹,竟是應該被厲小風殺死的神鷹!
原來靜君察覺蘭若義對神鷹有異心,早已經囑咐睿親王李代桃僵,令這鳥兒躲過一劫。神鷹黑豆一樣的眼珠盯了靜君半晌,親暱地啄啄她的臉頰,忽然展翅高飛,衝入雲霄,一會兒就看不見身影了。
舒靜君目送它離開,吁了口氣,這才轉身繼續跟蹤蘭若義。
內宅,亭臺水榭皆暗夜無光。蘭若義鑽進繁盛茂密的花樹叢,像隻身形靈活的小老鼠一樣,悄無聲息自窗臺進入睿親王的寢室。醉夢迷香一出手,只片刻間,屋裡的下人就歪倒了一地。
內室朦朧,只有淡青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
寬闊的大床上側身躺著一個修長的身影。薄薄的錦被之下,男子睡得正酣。
蘭若義簡直忍耐不住心中的歡呼雀躍,腳步無聲碎步朝前,瞬間便坐到男子的床邊。不敢點燈,歪身壓倒在那男子身上,連著薄被緊緊抱在一起,輕聲嘆道:“我的好王爺,你今夜可終究是我的了!”
那男子一動不動,好似一無所覺。
蘭若義伸出手去摸他的臉蛋,指尖順著高挺的鼻子,輕輕滑落到豐潤的唇角,又順著微凸的喉結向下摸。她眼角含(春)心頭火熱,恨不得一口將眼前男子給吃了!將人掰了過來,細細地(親)嘴角,對方睡夢中呼吸也急促起來。蘭若義心中得意,又扒了人家的褻衣往下親。那男子呼吸聲更(粗)重,身子微微顫抖起來,手臂也下意識往蘭若義身上摸。
蘭若義眯著眼睛享受,口鼻之下皆是渾厚的男子陽剛氣息,一想起這男子的清俊容顏與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氣質,她的心中就如同燒了一把邪火,五臟六腑都燥熱地不行。嘴裡哼哼唧唧地,連親帶咬,那男子被(挑)逗地不行,忽然低喝一聲,拽著她的肩膀竟一腳將她踹了出去!
蘭若義驟然遇襲,大吃一驚!
周圍的燈火倏地全亮了起來,十餘個帶著詭異面具的青年親衛長劍出鞘,團團將她圍在中間!蘭若義霍然抬頭,只見一個陌生青年褻衣散亂,撐臂坐在床頭,正滿臉通紅惱怒地瞪著她,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簡直恨不得立即將她殺了!
“毒蛛仙子蘭若義,你果然露出馬腳了!”
暗影處緩緩走出一個勁裝男子,抱著肩膀衝她壞笑,竟是應該在舒府酣睡的舒卿哲。
睿親王面容冷峻,一身玄衣,大刀金馬坐在後方的太師椅上,竟不知看了多久的好戲。
霎時臉色蒼白如紙,隨即又漲紅似血!蘭若義生平從未覺得這麼羞惱,就算光天化日之下扒光了她的衣裳扔人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