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為之震驚。
楚毅點頭道:「正如陛下所想,若是臣預料不差的話,最多半年之內,江南必將有人高舉義旗,行清君側之事!」
「他們敢!」
朱厚照不由為之震怒,幾乎是怒喝一聲。
先前呂文陽行清君側之事已經是讓他大為光火了,現在楚毅告訴他,江南之地竟然又有人要行清君側之事,若是果然發生的話,那麼朱厚照都能夠想像得出,他這位皇帝只怕是要青史留名了。
一任皇帝在位期間,能夠爆發一次清君側事件,那都要青史留名,而他一任期間搞不好就是兩次清君側事件,就算是傻子都能夠想像得出,後世史書之上,他朱厚照怕是難逃史家濃重的一筆。
深吸一口氣,朱厚照盯著楚毅道:「大伴,究竟是怎麼回事!」
朱厚照心中那是又驚又怒,他身為一國之主,竟然連江南大變在即這等變故都沒有察覺到。
楚毅微微一嘆,只能說朱厚照的注意力都被京城之事給吸引了,楚毅甚至懷疑木齋公前來京師行刺天子,是不是故意為寧王製造機會的。
如果說木齋公行刺天子成功的話,到時候天下必然會有一段時間群龍無首,畢竟即便是重新選立新君,那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不可能短短時間內便一下子推選出一位天子出來。
而有這段時間的話,寧王一旦起兵,必然會天下大亂,群龍無首之下,搞不好真的就讓寧王造反成功了也說不定。
因為木齋公身邊有高手保護,楚毅派去的人也只能夠遠遠盯梢,卻是不可能潛伏進去,所以說楚毅根本就不知道木齋公同蔣冕他們商議之下,一旦朱厚照駕崩,他們便要擁立興獻王為新君。
如果說楚毅知道這點的話,他就不會猜測木齋公是寧王的幫手了。
準確的說,江南這些豪族、權貴們並非是將希望寄託在一個人身上,他們一方面在寧王身上下注,支援寧王造反,另外一方面則是由木齋公等人以另外一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反正不管是寧王造反成功,還是木齋公改天換地成功,最終勝利的都是他們江南豪紳、權貴一方。
楚毅緩緩將寧王在江南積聚糧秣,打造兵器之事告知朱厚照。
朱厚照一聽不禁皺了皺眉頭道:「寧王?朕似乎聽聞寧王在江南素有賢王之稱,如今看來,寧王還真的是潛藏極深啊。」
楚毅頗為不屑的道:「區區一個寧王而已,若是沒有察覺那倒也是罷了,如今既然已經察覺,寧王根本就翻不起什麼風浪。」
朱厚照突然看著楚毅,臉上露出古怪之色道:「大伴,朕怎麼突然之間覺得,寧王造反,大伴頗為期待呢?」
實在是楚毅的反應太過怪異了,甚至隱隱有期待之感,難怪朱厚照會一臉古怪的看著楚毅。
楚毅不禁輕咳一聲道:「陛下法眼如炬,臣就知道臣這點心思瞞不過陛下。」
朱厚照眼睛一亮道:「哦,看來大伴這是真的在挖坑算計寧王啊!」
朱厚照想到楚毅素來算無遺策,禁不住笑了起來。
寧王造反又如何,他寧王縱有天大的辦事,難道說還能是楚大伴的對手嗎?不是他朱厚照瞧不起寧王,實在是楚毅算無遺策給他的印象太深了。
楚毅苦笑道:「陛下當知曉臣屬意加收商稅、礦稅等,又準備開海,而江南之地是什麼情況,陛下應該心中有數,不將江南那些頑固不化的豪族、權貴們剷除了,加稅、開海之事怕是到什麼時候都實施不了。」
朱厚照道:「所以說大伴你便算計寧王,然後借寧王之手,一舉掃蕩江南之地?」
楚毅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道:「不是我要算計寧王,如果寧王自身沒有反意,臣就算是有百般算計又有何用,臣也不過是順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