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眯眼竟真的睡著了，還是被杜召雲低聲講話的聲音吵醒，杜塵也睡著了，靠在她的身上，她稍稍動了動，舉起手看腕上的表，身上搭著一件西裝外套便滑了下去。

車子已經停在了路邊。

杜召雲聽到聲音迴轉過頭看了看她，低低的在電話上說了句我知道了便掛了電話，對肖白羽道：“我恐怕不能陪你過去了。”解了安全帶又說：“我給寒雪打了一個電話，她一會就來。”伸了伸手把滑落在肖白羽腳邊的外套又輕輕搭在了杜塵的身上，道：“照顧好兒子。”

肖白羽沉墨著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做反對的樣子。杜召雲看到她身後車子外面雪花像棉絮般落下來，再看一看後座上的母子兩人，片刻間他覺得很安心，轉回身來在口袋裡翻出支菸來默默的點上了。聽到肖白羽冷冷的說道：“別抽菸。”

杜召雲沒作反應，吸了一口，無名指在煙尾巴上彈了彈，才回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含著點微笑把煙掐了。

杜召雲說：“你很恨我的吧？”

肖白羽不答，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杜召雲笑一笑又說：“我這麼把你帶在身邊你肯定恨我。”

肖白羽終於轉過臉來看了看他，也只是看了看，看完了又轉回臉去。杜召雲不知怎樣突然就有點惱怒，伸手把她從後座上抓了過來，摳著她下巴正視著自己，惡惡狠狠的道：“笑一笑。”

肖白羽不理，很想把眼睛閉上，杜召雲手指上卻用了力氣，狠狠的扼著她的顎骨，她沒有辦法說話，只能睜著眼睛瞪大了他告訴他她很疼。杜召雲又說了一遍：“笑一笑。”

肖白羽又一次屈服了，她僵硬的嘴角勾了勾，艱難的做了一個笑的表情。杜召雲猛然鬆開她，翻身坐進了座椅裡，冷森森的說道：“要多醜有多醜。”

肖白羽拿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個時候手機響起來，肖白羽想也沒想就接起來。陳銳在電話報怨：“你這時間也太慢了吧？”

肖白羽被杜召雲扼的骨頭疼，說話時還能感覺到：“沒有，外面下雪大，車不太好走。”又說：“我一會就到了，你等一等我。”

杜召雲冷冷一笑，拿煙盒又想抽一支，拿出來了卻又放進去了，開了車門下車去了。

肖白羽掛了電話，見杜塵臉上紅通通的，便想著車裡的暖氣開的太足，她把搭在他身上的外套往下拉了拉，杜塵動了動，肖白羽怕他醒了，手抓在衣角上不敢動，杜塵扭了扭身子又睡著了，肖白羽這才把手拿開了。她試著把杜塵放平了，讓他睡的更舒服一些，但又怕一動把他吵醒了，抱抱停停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是把他躺下來了。她拉了拉脖子裡的毛衣，倒覺得還有點熱，往外面瞧了瞧發現站在車外面的杜召雲正在瞧著自己，見她看到，笑了笑便回頭去吸自己的煙去了。

過了一會寒雪便來了，坐進肖白羽所在的車裡，杜召雲便進了後面的車子，啟動車子走了。

寒雪問去哪裡，肖白羽便報了地址。十幾分鍾便到了，寒雪見杜塵睡著了，便對肖白羽說：“你讓陳小姐進車裡來說吧，我出去轉一轉。”

肖白羽沒答，寒雪已經下了車，站在不遠處四處望了望。肖白羽便給陳銳打電話，過了一會陳銳抱了三杯熱氣騰騰的奶茶坐車裡來，一邊哈著氣一邊說：“外面真冷。”

肖白羽笑了笑，陳銳在塑膠袋裡拿了一杯遞上來：“諾，趁熱喝。”

肖白羽說：“我不冷，你喝吧。”

陳銳一邊吸著自己的一杯一邊往她杯裡遞，肖白羽只能接住，就著吸管喝了一口，很甜，很香。

陳銳看到睡熟的杜塵說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他知道了吧？”

杜召雲知道她問的什麼，點點頭嗯了一聲。陳銳又問：“你們什麼時候走？定了麼？”

杜召雲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