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道:“你知道,我與郡主生前雖然沒有接觸太多,也是極喜歡郡主的,如今人活生生沒了,不免傷感,便與嫣妹妹多說了兩句,其他的,倒是真不知了……”。
見靖慧怔怔不語,忽然又想到李嫣說那話的時候,自己是在場的,忙又出口解釋道:“沒想到嫣妹妹竟直接跟公主說兇手另有其人,其實我當時只是想緬懷郡主,倒也沒想那麼多……公主在上,葉姻被預太子妃,乃是意料之外,從來沒生過別的心思,何況那日見了郡主的天人之色,高貴之氣,越發覺得自家不堪,早早就生了萌生退志,哪裡還會想到那麼多去?”
靖慧聽到那“天人之色,高貴之氣”,想到自家女兒生前的一舉一動,淚水蜿蜒而下,嘆了口氣,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葉姻面前,扶起了葉姻道:“難為你想著雲兒,我就知道這裡面沒幾個真心的,可是你……你是個好孩子,我看得出來。”
公主您錯了,我想的是您那異母哥哥而不是您女兒,不過都是您家親戚,所以也不能說錯……葉姻眯起眼望著靖慧,不過幾日的功夫,這婦人竟彷彿蒼老了許多歲一般,那勃勃的生機被攔腰砍斷,再怎樣的脂粉也遮不住了心裡的絕望與滄桑,她本來對這種跋扈的貴人很有些不屑,此時不由生出了幾分憐憫來。
“李嫣說的那些……”靖慧拉著葉姻的手,向中堂的座位上走去,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你坐。”
“在公主面前,哪有我的座位,我站著就行了。”葉姻謙謙道。
靖慧想要說什麼,終於沒有再說,皺著眉忖度半晌,忽然道:“我知道,陳嬤嬤不會說的,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護著那人,我這樣的身份,又不摻和他們那些事兒……”
葉姻心知這裡面的每個“她”與“他”都是跺跺腳天地搖的人物,不由心驚膽戰,這公主說多了話,會不會哪天想起來殺人滅口?畢竟自己不是她的人,不敢多說,只唯諾了聲:“是。”
“當年大哥與二哥爭,誰也沒得好,大哥被圈禁,二哥作為嫡子雖然坐上了那位置,卻在不久之後就病逝了,父皇看在先皇后的份上,立二哥的嫡子為太子,那個時候他還小,我倒也沒覺得不好,後來雲兒喜歡他,我也就罷了,誰知……哼。”靖慧把背靠在東坡椅上,失望地閉上眼輕蔑道:“白長了個好摸樣,連二哥都不如。”
葉姻只覺背後發涼,嗖嗖的脖子都硬了,公主跟她說些話,這是……喵嗚……
“怪不得你不稀罕他,我就知道你是有眼光的。”靖慧忽然睜開眼,拍著旁邊葉姻的手,說起來,她對這個小姑娘並無惡感,一則她對女兒的評價,十分合她心意,二則方才誤會她了,不免愧疚,再加上葉姻說話得體,舉止有度,竟把她當做了心腹,說起了心裡話。
“當然,當然,哦,不是。”葉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好說不是,又不好說是,只得乾笑了幾聲。
“你放心,我會幫你的,決不會讓……別人得逞的。”靖慧疲憊地閉上眼,嘴角露出苦笑道:“雲兒的死,其實也怪我,你曉得,我一向不愛摻和他們那些破事,所以這些年來,倒也過得逍遙,只是因為如此,卻生生耽誤了雲兒……”
“你說雲兒身份高貴,天真無邪,這倒是真真她的知己,我雖然在宮裡頭長大,卻不願雲兒遭那份心累,一直把她隔著生養,便把她養成了那無憂無慮的性子,只知道那如花似玉的太子哥哥,當時其實也不想摻和進來,只是看在雲兒的份上,只得爭上一爭,其實我也看得出,那小子不喜歡雲兒,本想著若是輸了,正讓雲兒死了心也好,誰知這麼一試,人沒了。”說著,淚水蜿蜒而下,順著臉頰流到了嘴角,點點滴滴落在了衣襟上。
葉姻聽了這話,心中也十分同情,只是在這些緊要事頭上,還是安全第一,因此小心翼翼道:“公主,聖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