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員外郎的官眷這就要走……”說著,也不待葉姻說什麼,點了她的麻穴,拎著她跳出了窗外……
窗下便是懸崖萬丈,筆峰挺立,曲澗深沉,明澈借力打力,在凹凸不平之處凌空連擊,宛如大雁般在懸崖上飛舞,葉姻開始沒覺得害怕,時間久了不由惴惴,這和尚只是抓住她的衣襟,一旦失手,不知她有沒有上次那麼好命了……
正想著,只聽一聲“嘎啦”,似乎踩到了活動的石巖,明澈身子一晃,手上一鬆,葉姻脫空而去……眼睜睜見人就要掉下去,明澈猛蹬石崖,藉著回擊之力,抓著人影向回一拽,只是已然不及,兩人眼堪堪直墜而下,他想也不想,一把把葉姻摟在懷裡,隨著葉姻的尖叫,只聽“稀里嘩啦”,樹枝斷裂,兩人齊齊跌在了茂密的樹枝上。
葉姻覺得自己落入了實地,吁了口氣,睜開了雙眸,見明澈那絕色的面容正望著自己,那深潭般的眼眸深處,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氣,這樣近,這樣遠,似乎咫尺之間,又象天涯之遠……
“你能不能從我身上移開?”葉姻張口推託道。
誰知那話出口,忽然變成“澈,你想我嗎?”那手也不由自主地撫上那絕色的面容,千般相思,情深根種,汩汩指尖點點滴滴流出……
明澈一動不動,只是那墨玉般的眼眸越發深邃,完美絕倫的五官,神邸般的莊嚴神聖,忽然變成瀲灩一片,豔豔而開。
我擦,這是什麼節奏?
“不要欺負精神病人!”葉姻緊緊咬住舌尖,嗚嗚作聲,瞪大了眼睛,少女的的萬般情思頓時變成清澈溪水,嬌豔惑人也變作一片正大仙容。
明澈恍然而悟,猛吸一口氣,從葉姻身邊滾落下來,幾個起落,躍下樹幹,眼前一晃,定了定神,低頭合十……
“喂,聖僧,這裡那家子一定路過嗎?你是不是得跟她們說一聲?”葉姻習慣了自己的瘋病,方才情形只覺得尷尬,卻沒多想,茫茫裡忽地想起三叔,猛地坐起,扒拉著樹枝舉目遙望,見四周景色陌生才放了心——變態猛於虎啊!
“我跟你說話呢,聖僧。”葉姻見明澈久久不答,低頭望去,見其低頭吟哦,似在唸經,“老大,別神了,這個時候你念什麼經啊,趕緊的,通知人來找我,另外,別忘了那法辯會,千萬別讓燕王得逞,我家三叔是小變變,燕王可是妥妥的大變變,你不知道若是讓他登了位……”忽然發現自己說話過於隨意,忙住了口。
明澈忽地抬起頭,望著她,少女正俯身向他看來,映著陽光,朝霞的面容,似笑非笑裡一片爛漫,再也沒有那曖昧纏綿,彷彿方才那個柔情萬種的,是另外一個女子……忽然皺緊了眉頭,轉身向山崖的斷路上走去……
佛曰:愛。欲於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佛曰:人從愛。欲生憂,從憂生怖。若離於愛,何憂何怖?……
佛言:人懷愛。欲,不見道者,譬如澄水,致手攪之,眾人共臨,無有睹其影者。人以愛。欲交錯,心中濁興,故不見道。汝等沙門,當舍愛。欲。愛。欲垢盡,道可見矣!
風動?幡動?和尚心動?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
………………
葉姻見他又一言不發地離開,撓了撓頭,不知他是去法辯會了,還是替自己找人,如果不是真的神經病的話,應該去找人吧,她用力撐著身體,揉了揉自己的腳腕,看著那樹倒也不高,心裡忖度著要不要爬著下去?轉念又想自己既然要做出掉落懸崖,誤入樹枝的模樣,爬下去反而不好,只得暫時耐心等待……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果然見那大悲寺的山崖小路上,循循走來兩人,葉姻大喜,招了招手喊道:“喂喂,救命啊,救命啊……啊!”
待那人徐徐走近時,卻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