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葉姻見左右再無旁人,鬼鬼祟祟地走到明澈身邊,拉著他進了內室,坐在床上低聲道:“我跟你說實話吧,你不是說秘軍只忠於你們家的?乾脆啟動秘軍,帶著秘軍自立一體,皇上如今勢弱,有燕王在旁虎視眈眈,斷斷不敢得罪你的,總比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強。”
說著,咬著嘴唇望著明澈,明澈雖然安慰她說皇上“不敢”殺他,只是關他一段時間,可是她還是不放心,如今自己與明澈都是皇上案板上的肉,想怎麼割怎麼割。
明澈見葉姻整個身子俯了過來,還以為她是那個意思,正面紅心跳,忽聽了這話,怔忪半晌,嘆了口氣,把她擁在懷裡道:“姻兒還是不明白,我不是為了皇上,而是為了天下。”
“可若是這個皇上不合格呢?豈非更禍害人?”葉姻撇著嘴,她不像古人那樣有那麼忠君理念,雖然也不希望天下起兵戈,可是若是傷害她心愛的人,可就難說了,尤其是被皇上暗算了好幾次的情況下。
“皇上……是合格的。”明澈低下了頭,又抬了起來,緩緩道:“多年前,我學成佛法之時,曾經遊歷四方,看遍人生百態,大周朝承平多年,休養生息,萬物更生,無論他人品如何……作為帝王,他是個合格的……”
“知道了。”葉姻見慫恿不成,幽幽道:“怪不得你當初極力讓我嫁給太子。”
“嗯。”明澈見葉姻提起往事,怕葉姻罵他,提心吊膽地答應一聲。。
“你確定太子比燕王做得好?”葉姻現在對皇上的印象大壞,覺得燕王也不是那麼可惡了。
“也不是,只是希望順利交接,不要再起兵戈罷了。”明澈聞著葉姻身上傳來的幽香,內心的悸動又燃燒起來,怕自己再把持不住,忙把葉姻扶起來,岔開話頭道:“那個時候,姻兒對我很是抗拒。”
“嚇……”葉姻並沒有感覺出明澈的激動,她現在沉浸在一些奇妙的感慨裡,知道了明澈身世之後,自己與明澈之間的愛恨情仇又顯得輕薄了,輕薄得讓她不願意再重新回憶一遍,人在歷史中是渺小的,在巨大的權力博弈面前,一切都彈指間灰飛煙滅。
帝王無情,原來如此,不是他們願意無情,是有情不起吧。
“困不困?”明澈見葉姻神色漸漸迷茫,以為她睏倦了。
“嗯。”葉姻咬了咬嘴唇,彷彿要說什麼,終於沒說出口,脫了鞋子躺在床上,這才想起這是自己孃親蘇煥溪的床毯,見那月白色的床幔高高挽起,床幔的四角各繡著一隻紅梅,床頭的穗子旁邊還掛著一個奇怪東西,仔細望去,竟是一隻風鈴!
額的神啊,葉姻直起身子,撥拉著那風鈴,發出“叮叮噹噹”清脆響聲,悅耳動聽,回頭笑道:“澈,好聽不?”
明澈眯起眼望著那風鈴,點了點頭。
葉姻又伸手撥拉了好幾下,那風鈴叮叮噹噹個不停,葉姻笑得越來越絢爛,回頭來道:“澈,若是你回來,我們也在床上掛個風鈴,好不好?”
明澈“嗯”了一聲,低低答應一聲“好。”
葉姻見明澈那摸樣,笑容漸漸消弭,嘆了口氣躺下,拍了拍床榻,道:“澈。”
明澈遲疑了下,終於與她並肩躺下,兩人仰面望著床幔,葉姻忽然翻過身來抱住明澈道:“我們圓/房吧?”
明澈沉默了片刻,仍然搖頭道:“還是等我出來的好。”
葉姻知道若是自己再問“若是不出來”,又繞回去了,她對皇上把明澈關起來的事情十分不以為然,甚至覺得很是不對頭,可是她瞭解這個男人,他真的下定決心的事情,自己是萬萬改不動的……
算了!
葉姻沮喪地嘆了口氣,以前陰差陽錯,自己不肯,如今主動獻/身,人家不要,你說他們兩個到底在折騰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