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力氣。掙扎中,袖裡的金簪掉落,剛好落在手裡。靈兒愣了一下,慢慢地舉起金簪,一臉的堅定,“天澈,你放手。”
天澈見到金簪,骨子裡湧出前所未有的害怕,緩緩地搖搖頭,希望靈兒放棄這個念頭,“靈兒,不要……”
靈兒哭著搖頭,“天澈,對不起。”靈兒閉上眼睛,用力將金簪刺下去。然後等著手臂的鬆開,等著身體的降落。
一秒,兩秒……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這就是自由落體麼?為什麼沒有任何感覺?胳膊處蠕動的溼溼癢癢的是什麼東西……
靈兒霍地睜開眼睛。
一隻纖細的小手握著一支金光燦燦的髮簪,髮簪的一端紮在一個古銅色的手背上,一道刺目的鮮血順著髮簪的簪尾流下,順著手背,流到一個潔白的藕臂上。臂白,血赤,強烈的顏色對比,顯得妖嬈鬼魅。
天澈溫柔的臉孔在這血腥詭異的景象中逐漸清晰。靈兒一時忘了言語,只聽到耳邊嗡嗡的聲音,輕緩,溫柔,“靈兒,你真的一定要下去陪他嗎?”
靈兒木然地點頭。
“那好,我陪你一起下去。”
不及回神,靈兒只覺得身子突然一輕,耳邊的風呼嘯而過,颳得臉頰生疼,尚未緩過的神智變得更加模糊不清。混沌中感覺到有人將她的腿蜷起,固定在胸部,然後牢牢地抱住,一個溫暖的像牆一樣的東西,護著她的頭部,將她整個人以最原始的礀式牢牢護住。
靈兒不再感到冷風刺骨,也不再感到耳膜震動,只感覺到咚咚的心跳聲,以及那似乎是從天外而來,又似乎是靈魂深處而來的一聲,“我陪你一起下去。”
*
青草如茵,碧湖似玉。
不是從懸崖下掉下來了麼?怎麼到了這裡?
靈兒四處張望,低頭檢查一下自己身體,並沒什麼異常。難道又做夢了?
靈兒推開院門進去,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早惹得蜂飛蝶舞了。窗下讀書的書生不見了,靈兒心裡突然慌張了起來,他去哪裡了?
繞到門前,直接推開大門,信步小跑去,流水叮咚的聲音,還有那似清泉一樣溫柔的聲音。
“相公,你看這樣繡好嗎?”
靈兒心裡安定下來,還好,還好,他們都還在。
亭子裡的長衫的書生傾著身子站在女子身後,女子坐在石凳上,彎著腰,小心地繡著風景,渾不知此刻的她在書生的眼裡,就是最美的風景。
書生亦不知,此刻的他們在靈兒眼裡,同樣是最美的風景。
靈兒放下腳步,倚著闌干,靜靜地看著他們。
“哎呀。”女子突然縮回手,然後愣愣地看著。伸手的書生搶過她的手放在嘴裡吮吸一下,心疼道,“疼不疼?怎麼這麼不小心。”
責怪的語氣盡是寵溺的溫柔。
女子微笑著搖搖頭,然後慢慢抬首望著藍天,一時盡是滿眼的哀傷。
靈兒有些納悶,跟著她也往藍天上看去,碧空萬里如洗。
女子放下繡案,添上另一隻手,捂著書生的手,四手相握,“相公,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好不好?”
“不,娘子,你不會離開,我不會讓你離開。”書生的眼裡出現一絲慌亂,看在靈兒眼裡,卻遠覺得不止是慌亂。
“我只是說如果,”女子輕輕笑了,“如果有那麼一天,相公,你一定要等我,好不好?答應我?”
“不,我不答應,我不會讓你離開,娘子,你答應我不要離開。”
靈兒微皺起眉頭,心裡隱約作痛,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心臟裡挖掉一樣。
“我只是說如果嘛,相公,你不願意等我麼?”女子蹙起眉頭,撅起小嘴,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