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朵……”他急於招供,被口水嗆了一口,拼命咳嗽起來。
“阿蘭朵?難不成是……”楊衝凝眉一想,正待追問,只聽得空中“嗖嗖嗖嗖”四聲,有四枚寒光閃閃的東西徑直飛來。
胡古月嘴裡喊聲“小心飛鏢”,身子一避,躲開了射向自己的那枚。又飛身踢開了射向楊衝的那枚。雖說他的身手已敏捷至極,可畢竟飛鏢數量實在太多,應接不暇。那兩個大漢都被飛鏢射中,先是痛苦地抽搐一番,然後臉色變成了黑色,眼珠迸出而亡。
“這飛鏢上淬著劇毒。”胡古月瞧都不瞧地上的兩具屍體,而是警惕地掃視四周,“如若不是方才楊兄你的妙計引人入勝,我早就能察覺到發鏢之人潛在高牆之上的。”古月說著,放鬆下來,無不懊惱地說道,“如今被人殺人滅口,還讓那人就這麼逃了,實在是……哎……”
“胡兄,我看我們最好還是進東瓦房裡瞧上一瞧,畢竟那一屋子,昏的昏、弱的弱,都需要照顧。而且……而且我很在意,東瓦房裡的那個苗族姑娘,是否就是他們口中的阿蘭朵。”楊衝嘴上就說了這麼多,可心中還是補了一句——“況且,我也很想仔細瞧瞧,我那未婚妻林大美人,究竟長的什麼模樣。”
十九 同騎
一匹駿馬在夜色中飛馳。
那馬全身雪白,馬鞍、腳鐙都是爛銀打就。踏著一路月光,馬蹄聲清脆悅耳、錯落有致,令人不免想到“大珠小珠落玉盤”。鞍上那人,身材清瘦嬌小,雖說既穿著夜行服又蒙著面,可單從身型上來判斷,便知是女兒身。
就在一炷香的工夫之前,她乾脆利落地射出四枚毒鏢,結果不出她所料,那兩個大漢一命嗚呼,而胡古月和楊衝卻安然無恙。
胡古月的反應如此敏捷,既能自保又能保護楊衝,這是黑衣人始料未及的。可就算胡古月反應異常遲鈍,他和楊衝也不會中鏢——黑衣人根本沒打算下殺手,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們,因此故意射得偏了些。
“刀姑娘,嘻嘻,你這是要趕去哪裡啊?”
途徑一片小樹林時,黑衣人忽聽得這麼一聲,當下心裡一驚,勒住韁繩,讓白馬徐徐而行。她環顧四周,並豎起耳朵仔細感受周遭的動靜。一旦發現聲音的來源,立即準備出鏢將其射殺。
“刀美人,嘻嘻嘻嘻,我在這裡啊!”那是個滑稽猥瑣的男人的聲音。
這被稱為“刀姑娘”的黑衣人,對自己的武功頗為自信。在如此寂靜的時刻,莫說對方是這般大聲喊叫,就是喘息聲重了些,她也能準確地判斷出對方所在的位置。
可現在,對方一路如此肆無忌憚地高聲叫嚷,甚至還帶些調戲的意味,她卻遍尋不著其蹤影,束手無策。
她現在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對方十有八九不是敵人,否則對方若是要突施冷箭暗算她,只怕是輕而易舉。
正這麼想著,只覺得白馬身體一沉,背後已多了一人端坐於馬鞍之上。
刀姑娘驚恐地扭過頭去,見到的是一張令人作嘔卻頗為熟悉的面孔。
那人一身粗麻衣服,是農戶打扮。他身材矮小瘦弱,倒三角眼配上山羊鬍子,透出一股子說不出的怪異。他的相貌原也算不得極醜,可在下巴處偏生了一顆極大的肉瘤,便令人十分噁心了。
“原來是武潘安大哥,好久不見啊。”刀姑娘用脆生生的嗓音寒暄道。
真是天下奇聞,這麼醜陋的男子,竟然叫作“潘安”!自古女子的如意郎君,便是要滿足“潘驢鄧小閒”五樣。這“潘”,便是指擁有“古今第一美男”潘安之貌。
特別說明一下,這裡的“潘安”指的是西晉文學家潘岳,而絕不是眼前這隻醜到別人絕不想多看一眼的癩蛤蟆。
“嘻嘻,好久不見,你有沒有想你武大哥啊。”潘安說著,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