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這素質,和人家真真是沒法比啊!
玉符話說出口,便覺後悔:要命啊,我這腦子,來求人的卻訓起人來了。
這麼想著,兩人各自都紅了臉,低頭不語。只有六九飄來一句:“什麼書生?我家少爺明明是秀才公!”
還是楊衝先開了口,問道:“照符妹這麼說,的確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了。我也不說閒話了,你只告訴我,該如何幫你,我自當盡力而為。”
玉符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這‘金蠶蠱’自下蠱後,十餘天才要人性命,我親自探過,那姑娘才被下蠱不久,我想……不會超過兩天。故而她暫時還可保住性命。不過我們得抓緊時間替她解蠱,否則再拖個十日,便神仙難救了。其實要解這蠱倒也不難。只需照著我的方子配齊瞭解毒的藥材,取童子尿為藥引,在佐以我袁家秘傳的道術,只需三日,便可解蠱。這童子尿嘛,我觀裡有現成的。只是這解毒藥材,我……”玉符沒說下去,她出身名門,自尊心強得很,如今雖然落魄,可“我沒錢”三個字,她還是難以啟齒的。
“哦,原來如此。”楊衝聞言,放輕鬆了許多,說道,“符妹,我楊家雖不是大富大貴,可還頗有些家財,買些解毒的藥材倒是不在話下。妹子你且在這兒安心喝茶,需要多少銀兩,我這就叫六九去取來。”
六九一聽這話,也收起了頑童模樣,對玉符說道:“袁姑娘你真是俠義心腸,我六九著實佩服。我是個小書童,要錢沒有,不過可以替你跑跑腿、出出力,決不推辭。”
“好,衝哥,那我就直說了,旁的藥材所需銀兩倒是不多,十兩紋銀足矣。”玉符頓了頓,又道,“只是……只是有三味藥材,只怕是有銀子也買不著。”
“哦?哪三味?”楊衝說著,對六九低聲吩咐了幾句。六九點點頭,先自走開了。
“犀牛角十對,熊膽十副,冬蟲夏草半斤。”玉符報完,便不再說話,只等楊衝表態。
楊衝雖不懂藥理,可也知道這些藥材都名貴得很,而且要的量又那麼多。且不說這需花大把銀子,他真擔心就算是有銀子,短時間內也湊不夠。
這時,六九已經回到廳內。他將三錠足十兩的紋銀遞給了玉符,又從袖裡摸出一枚一兩的碎銀放在了小桌上,見玉符疑惑,他解釋道:“這三十兩紋銀,是少爺給的。”然後,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看看玉符,又看了看同樣滿臉疑惑的少爺,“這……這一兩碎銀,是……我給的。”說完,他不自然地接上一句,“呃……少爺,袁姑娘,你們的茶涼了吧,我……我去換兩杯熱的。”言畢,忙捧著兩杯茶走開了。
玉符心直口快,對楊衝讚道:“真是個大好人呢!”然後她俏臉一紅,問了一句,“他是你的書童,叫六九的?”
“嗯。”楊衝皺著眉,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想了一會兒,低聲對玉符說道,“符妹,我的身世……”他警惕看著六九已經走出廳去,便用更小的聲音繼續道,“我的身世只有你知道,我也不瞞你。我是穿越來的,對這大明朝的南京城可一點兒都不熟。”
玉符點點頭,表示理解。
楊衝這才恢復正常的音量,說道:“剛才你說的那些藥材,頗為名貴,要量又大。我倒真不是心疼銀子,只是,時間那麼短,怕是有銀子也湊不夠那麼多藥啊。符妹你見多識廣,據你所知,這南京城裡,有哪家藥鋪能存有那麼多名貴藥材?”
玉符撅著小嘴兒,努力想了一會兒,沮喪地說道:“老實說,哪家藥鋪都不可能存有那麼多藥材。除非……”
“除非什麼?”楊衝本也有些灰心,但聽她並未把話說死,便急忙追問。
玉符剛要開口,卻聽得遠處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除非是江浙藥材龍頭老大‘回春堂’肯出面,號召各個藥鋪一齊湊,或許還能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