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主自己是那樣迷茫,他,唉,有些事不好多講。
“少主,你,你還是應付一下吧。”無奈,還是得打破他下神。
羽朗終於緩緩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眼神卻帶著無奈,“或許,我是真的也逃不脫世俗麼?”
“少主,你何必糾結這個問題,世不世俗,我覺得不重要,屬下在意的,是你覺得過得自在舒服。”霖其坦誠心疼的說。
羽朗臉上微微閃過了然,和一絲釋然,垂眸思索著呢喃道:“就是說,要隨著自己的心走麼?”
“是是是!”霖其激動的點頭,“少主,你能這樣想就對了,人活一輩子,快樂是一天,不快樂也是一天,何不快樂的過呢?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就快樂。”
羽朗微顰起眉心,從小,跟隨師父,他的生活就堆滿了規規框框,他習慣了按著規矩走,早就不知道要如何跟隨自己的心。他是該放任自己的心麼,可是要如何放任呢?
“少主。”霖其又在小心的催了。
羽朗終於不厭其煩,不悅的站起身,緩步走下亭子,越過霖其身邊,突然扭頭道:“隨著自己的心,不是該不去麼?”他明明現在不想去。
霖其一頭汗,剛才這是被他給帶溝裡了啊。“那個,少主啊,咱們是說入世俗,就得顧慮應付一些有的沒的,這個不算什麼大事,有得也有失嘛,不必在意。屬下說的自在舒服,那是指您的內心追求。”
羽朗認真的聽著,緩慢收回視線,眸子遲緩流轉,稍後,收起神態,傲慢挺立,抬步走向院門。
騰波土司大堂。
一眾豪傑英俠正虛情假意的互相吹捧。正位之上,自然是騰波土司和夫人,男的英武豪放,女的儀態萬方。土司右下手,坐著一臉僵硬的美朗,他神情沉悶,只在眾人敬酒時才舉起酒杯應付一二。
堂左側,並排坐著璉旺土司,英吉土司和其女兒。多年來的宿敵終成了手下臣,騰波非常得意,而璉旺面容並不是很舒服,卻又不得不屈服於此。
英吉土司是個大老粗,又黑又胖,滿臉鬍渣,可他身邊坐著的女兒益西卻是纖細白皙,柳眉狐狸眼,神態嬌媚,不時的拿眼睛去瞥美朗。
堂右側,也同樣坐著敏珠土司和其女兒,敏珠土司幹練穩重,舉止斯文,手側的女兒賽晶,亦是端莊美麗,秀外慧中,眉宇間隱含一抹英氣。
土司夫人一直微笑著聽著眾人談天喝酒,眼波卻是不斷的在兩位佳人身上探察。眾人心知肚明,此番兩位土司在璉旺小賊的聯合下,一同來巴結他們騰波土司,分別帶來了自家的妙齡女兒,其意可見。眾區域土司都知道,他們家有三個優秀的兒子,這些年來美朗南征北討,不少人都見過美朗,其英俊神武的名聲可是遠播千里。夫人這隨意一瞄,就將年輕姑娘探了個虛實。益西性格張揚大膽,席間已經在不停的跟美朗暗送秋波,只是美朗心事重重,視若不見。而賽晶,倒是個沉得住氣的,一直保持著內涵,舉止得體。
就在眾人各懷鬼胎,虛張聲勢之中,堂外傳來了輕緩而篤定的腳步聲。
明媚的陽光裡,一道清冽頎長的月白身影,盛著光影款款走入堂中。他眉目如畫,淡定從容,一頭潑墨的齊腰長髮隨步伐輕柔盪漾,閃耀著炫目的光澤。他的身形高挑挺拔,清新出塵,好似吸取天地精華屹立在青山綠水之間的翠竹;他眼簾微斂,神情淡漠,長長的睫毛下,半露的眼睛秀美透亮,如煙似水,仿若津在水潭之中的月光。
羽朗的出場成功的吸走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每個人都以為見到了神仙下凡,呆怔在當場,有的正端著酒杯,有的笑容在臉上凝聚,有的半張著嘴巴,千姿百態,好不滑稽。
羽朗的容姿無瑕,空谷幽蘭,即使在這一眾身份高貴的精英分子之間一站,也如同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