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如箏冷汗涔涔,若是今早自己被人發現和小叔躺在一張床上,恐怕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
到底是誰要害我?!如箏一邊穿鞋下地,一邊努力思索,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卻又被她深深壓下,能夠有能力也有理由這樣做的,只有一個人,可她……可她怎麼會!
不容她細想,松濤苑外便喧嚷起來,如箏隱隱聽到是夏魚的聲音,高聲解釋著什麼:
“我家小姐身子不爽,尚未起身,二小姐請……”緊接著,便是一聲清脆擊掌聲,伴著夏魚的慘叫。
“大清早喊什麼?!不怕擾了姐姐清夢?賤丫頭,我來找姐姐還需要你通報麼?”隨著這鶯啼婉轉般的聲音漸近,門簾挑開,一個眉目含春的年輕少婦走了進來,正是如箏的繼妹,蘇百川新娶的平妻林如嫿:“姐姐萬福了。”來人口中道著萬福,卻沒有真正蹲□:
“今日請安,姐姐未去,松濤苑也沒人來回一聲,妹妹放心不下,特來探望。”說著一雙杏目頻頻瞟向內室。
看她舉止,再看看她身後眼中含淚臉頰紅腫的夏魚,如箏的心如沉冰窟:“難得妹妹關心,妹妹是有身子的人了,不必這麼見外,想必蕉聲閣事情也多,姐姐無事,妹妹請回吧。”
正妻吩咐,林如嫿這個平妻本該道擾離開,她卻似充耳不聞,徑直走到桌旁坐下:“姐姐著什麼急呢,妹妹也不過是來打個前站,婆母聽聞您身子不爽,已經趕過來了呢。”
如箏冷冷地盯著她,此時如果她還能再抱什麼幻想,自己都要一個耳光打醒自己了,暗自壓抑住狂怒和慌亂,如箏腦子裡迅速想著對策:
此時浣紗應該已經把內室收拾好了,只是慌亂之間難免會有蛛絲馬跡,不過幸好浣紗提前醒來沒有讓她們抓個現行,此事尚有轉圜餘地,只要蘇百川相信自己,只要他……
如箏這樣出神地想著,以至於婆母廖氏都進了堂屋才反映過來,忙福□:“母親大人。”
廖氏乜斜著眼睛瞟瞭如箏一眼,在桌旁坐下,並抬手示意如嫿坐在自己身邊:“罷了,聽聞你身子不爽,我過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也該遣人來報一聲,早間公公婆婆聽說你沒來,也沒人來報,都擔心的不得了,早飯都進的不香,說輕一點是行止唐突,重點,便是不孝,你也是大家出身,這點小事不懂麼?”
聽廖氏疾言厲色,如箏忙深深福□:“婆母教訓的是,是兒媳無狀了,昨夜兒媳腹痛,想著不是什麼大毛病怕驚擾了公婆,便沒找大夫,沒想到疼了半宿,折騰的丫頭們也沒睡好,早間便都起晚了,都是兒媳的過錯……”如箏這樣說著,眼睛瞟向一邊坐著的如嫿,只見她眉目間略帶不屑,又帶著一點成竹在胸的得意,如箏不由得心裡一驚。
“哦?是嗎?”廖氏眉峰一挑:“這樣無用的丫頭,就該打死!”說著她伸手叫過貼身嬤嬤:“曹家的,給你家少夫人講講你在松濤苑外看到了什麼?”
那老嬤嬤道了一聲“是”垂首肅立:“回夫人,少夫人,嫿少夫人,今晨老奴奉嫿少夫人之命隨嫿少夫人屋裡的紅綃回蕉聲閣拿給夫人準備的披風,無意中看到容少爺慌慌張張衣冠不整從少夫人的松濤苑出來,老奴看當時天色尚早,想必三少也不是去給哥嫂請安的,便上前詢問,誰知三少見了老奴,卻如同見了鬼般逃之夭夭,老奴覺得事情不對,便回了夫人。”說完她便退下,再無聲音。
如箏心一沉,有如萬丈高樓一步踏空,一時間無法言語,她知道,這都是如嫿算計好的套子,可笑自己卻毫無防備,連自己的院子都能被人鑽了空子。
“此事,你怎麼說?”廖氏臉色鐵青,沉聲問到。
“婆母明鑑”如箏整理了一下心情,行禮說到:“兒媳自嫁進國公府以來,雖說愚鈍無才,卻也算是謹守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