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原心裡就不痛快著,叫蘇雅蘭這樣一說,臉色越發的差起來。
“看她如今,連你四弟她都吃得消了,我左右的勸,苦口婆心你四弟死活也不依我,不體諒我拖著一個病體聲聲哀求的苦心,反倒是她,就下午過去了一下,你四弟就乖乖開始吃藥,她真是要把我蘇家一個個都捏在手裡了。”
蘇雅蘭到這會兒已經明白了蘇錦鬱開始進食,老太太為何不見得高興反倒一臉不悅。
原來,老太太是有這樣的想法。
她自然是推波助瀾,聲聲道:“可不是,我瞧著四弟那樣兒,哭天搶地要死要活不肯把藍丫頭送她,把藍丫頭當個心肝寶貝兒,豈是她許繡憶哭求兩句四弟就會心軟放手的,我想這許繡憶,若不是用了美人計,就是又把她那孃家搬出來了。”
說到美人計,蘇家老太太蘇何氏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因著動作大,頭一陣的發暈,她唉唉叫了兩聲,蘇雅蘭趕緊拿了枕頭給她靠住。
“母親,你慢些兒。”
“你是說許繡憶勾引你四弟?”
蘇老太太等不及緩口氣,只覺得這事情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醜事一樁,傳了出去,她兩個兒子,都能叫許繡憶給毀了。
蘇雅蘭沒想到蘇老太太這樣大的反應,不過瞧蘇老太太反應如此,她心裡反是竊喜的,面色卻依然做了一副沉重樣子:“母親你想,四弟是個什麼脾氣,母親你最是瞭解,那就是個犟牛,他不願意的事情,自小到大你也管不了他。不說別的,就說那些個丫頭,你三令五申不許他碰,他呢,屢教不改,他骨子裡就是有點色心,許繡憶又是生的美豔的人。”
“閉嘴!”
蘇老太太知道蘇錦鬱是個色胚子,見著長的好看一些的女人就會起心思,但是她卻不許別人說。
而且這種事,是光彩的事情,蘇雅蘭言語間一句句,倒是不說許繡憶勾引蘇錦鬱,反倒像是說蘇錦鬱覬覦許繡憶,她能高興。
蘇雅蘭是在冷宮裡住久了,說話都沒以前圓滑了,老太太一聲怒喝,她被驚了一跳,不敢再開口。
老太太冷冷看她一眼:“管好你的嘴,若是外頭又什麼風言風語給我傳出來,我就叫你好看。”
蘇雅蘭心裡委屈的緊,這便是親生的母親,她發達時,一口一個蘭兒叫的親暱,如今她全無了利用價值,甚至給蘇家抹了黑,她就再不把她當個人看。
蘇雅蘭咬著唇,眼淚都要掉下來。
蘇老太太好歹是軟了語氣:“這種事情不容亂說,你四弟想來也不至於這般胡來,他有分寸。”
“是,是蘭兒胡說了,母親你別忘心裡頭去,免得氣壞了身子。”
蘇雅蘭憋著一肚子的委屈給蘇老太太蓋好被子,然後才告辭了出來。
一回到她那佛堂,她就忍不住嚎啕了一場,伺候的丫鬟珍珠過來,輕輕順她後背。
“奶奶又是哪裡受了氣了。”
珍珠和英碧以前都伺候過蘇雅蘭的,蘇雅蘭進宮後珍珠和英碧就到了老太太房裡,當個二等丫頭,後來蘇錦鬱把老太太最疼愛的大丫頭茗軒給睡了,老太太為了遮醜把茗軒送到了鄉下,英碧就升了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珍珠還是個二等丫頭。
這次蘇雅蘭回來,老太太把珍珠撥過來伺候她,說是以前她用過的老人,用的慣一些。
她離開家之前,就和珍珠英碧關係甚好,她沒什麼小姐架子,珍珠和英碧同她十分親厚,這次她回來,她也只相信整個府上,就只有這兩人不會戳著她脊樑骨笑話她,在珍珠面前,從也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回她哭的悲愴,珍珠柔聲安慰她,她索性抱住了珍珠哭,眼淚珠子嗒嗒落在珍珠的肩頭,滲出一大片水漬。
珍珠拍著她的背安慰,就像是安